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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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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平衡,就让它保持着。

无人知晓最是好。

裴谨行唇边轻哂,半耷的眼冷淡又轻慢:“他究竟在做什么?任何事都不是无缘无故。”

墨清秋沉默须臾,才忽而一嘲。

“真相知道了,你的妻子能接受么?”

霎时间。

空气凝结。

仿佛变成了冰碴子。

裴谨行也他对视着,好像已经从墨清秋眼里读懂了什么。

再未多问。

有些事,聪明人之间不必挑明。

墨清秋揉碎了那只烟,抬起头看向前方。

“你美丽的妻子出来了,那么,我代替沈先生,恭祝二位新婚快乐。”

话音落下。

裴谨行侧眸看去,霎时间收敛自己所有外放情绪,变得柔和下来。

女人就站在花团锦簇之中。

一袭红色喜服,美的张扬。

他心似乎漏掉了一拍。

须臾,才迈步走向她。

他们之间仿佛铺了星河璀璨,直到,他能够真真实实地牵起她的手。

沈周懿问:“漂亮吗?”

裴谨行说:“最漂亮。”

她终于勾了勾唇:“那你以后是我的了。”

他低头亲吻她的指尖,不厌其烦地重复:“裴谨行是沈周懿的。”

他可是在佛前许了愿的。

往后生生世世,只要她要,无论他转世轮回多少遍,他就永远属于她。

至于其他……

人这一辈子终究都是揣着明白而糊涂的活着的。

只要是所有人想看到的结果,何不接受?

不必说,不必问,往后幸福就好。

裴谨行目送着沈周懿上了那顶喜轿。

凤凰于飞在两侧。

天色正好。

他凝望着前方的喜轿,一步一步地跟在其后,树影下,有他们的影子,穿过半枯落叶,见证新生抽绿,越过了春秋,世间仍旧影影绰绰,她行走在时间的更迭里。

他如影随形。

看吧,不见天光的腐朽,也拥有了她最忠实的信徒。

蝴蝶亲吻着他的玫瑰。

至死方休。

————————

正文完。

熙熙攘攘的白雪落满枝头。

正值凛冬。

已经是上午十点一刻,外边依旧不见日头,清清冷冷的世界好像梦境一般没有实感。

裴谨行醒得很早,随意地穿了一件黑色的羊绒毛衣,松松垮垮地垂着,肩膀看着格外的宽阔,他黑发微微凌乱,深色的眼瞳里涵盖几分尚有的睡意朦胧,整个过程之间他都轻手慢脚的,生怕惊扰了那深蓝色被子里鼓起的一团包。

下了楼。

裴谨行看了看还在燃烧的壁炉。

微光绰绰。

他看了看时间,干脆往沙发上一摔,长手长脚都摊开,仰着头滚动着喉结,伸手摸了一把后腰。

“嘶……”

不出意外是青了。

沈周懿已经接近临产期了。

这段时间的脾气是见长,他也颇为苦恼。

这不。

昨夜三点多不睡觉,突发奇想地去K歌房唱歌,唱到一半,忽然说他嗓音条件这么好,以前又浑,一定勾搭了多少美女,当即义愤填膺地挺着个大肚子趴在他身上就啃他的喉结,莫名其妙地说要把他吸成哑巴,他不准她干,沈周懿笑眯眯地就朝着他后腰踹了一脚。

脚不大,劲儿不小。

他有道理怀疑她是借机想‎‎‌‌色‌‎‌‍‍色‎‌‎‍,从而恼羞成怒。

不止是这。

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硬是没睡好一天。

前三个月,沈周懿孕吐的厉害,每天吃不下,整个人都肿的不像话,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连带着起了反应,她吐他就不受控制地哗哗流泪,成天眼睛红的跟什么一样,精神严重萎靡,失眠,焦虑,后来找陈聿臣问了情况,得出结论,他极有可能得了产前抑郁,他当即觉得荒谬,陈聿臣在他这里荣升傻逼行列。

算算时间。

预产期应该就是这两天了,马上要见证曙光到来。

沈周懿肚子里怀的别是个上天的小魔王,影响的他娘都暴脾气不少。

等这小子出来。

先打一顿解解气。

歇了一会儿。

裴谨行起身,开门看了看。

风雪交加着。

这里是A国。

前两个月他们搬过来的,沈周懿喜欢这边民情风俗,干脆过来养胎。

医疗也发达。

不用担心什么问题。

距离举办婚礼已经过去了将近七个月。

时间流逝,很多事都随着渐渐地淡去,无人再提起。

一切都在变好。

他也觉得挺幸福,当然了,除了……

裴谨行几乎是冷淡而又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停下的那辆车。

黑色的在冰雪世界里格外的惹眼。

男人穿着质感极好的黑色羽绒大衣下车,怀里还捧着一盒小蛋糕,看了看包装,应该是巧乐力的。

他唇边一扯,长腿一横:“你烦不烦?”

来人停下。

一双妖异的凤眸轻嘲:“你怕什么?我这么让你有危机感?”

裴谨行哂笑:“你玩儿保姆play玩儿的挺上头?想养崽,自己去生一个,天天往我家凑什么热闹。”

眼前人,正是庄怀隽。

这家伙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自从他身体恢复之后,就好像脑子又有病了,从G国跑到H国,又从H国追到A国,次次在他跟沈周懿住的附近扎点,跟狗皮膏药似的,死活甩不掉。

天天背着他给沈周懿送吃送喝送玩儿,把一孕妇该忌讳的都干了个遍,带坏别人家孩子,他是一把手。

庄怀隽自顾自地绕开裴谨行,甚至就当着裴谨行的面用一根铁丝把门锁撬开,“昨天她社交圈子发了,说馋巧克力蛋糕,正好路上捡的,给她吃。”

裴谨行舌尖抵了下上颚,“……”

狗扯。

庄怀隽绝对是脑子坏了。

以前他们两个本就不对付,见面各种长枪短炮齐上阵,跟沈周懿也关系没那么到位,甚至先前各种算计,把沈周懿逼至绝境多少次,庄怀隽这种男人就是只有野心没有心的怪物,偏生现在,他疯了。

疯到了他跟沈周懿这里。

满世界追着他们跑。

他带着沈周懿去哪儿,他隔天下午就能住隔壁。

就好像现在,这强盗直接当着他面撬锁。

他是不是太猖狂了?

砰!

裴谨行抽出门口伞架上的雨伞,快准狠地在庄怀隽进门之前横插在他身前门框之上,那力度,似乎要将门都卸下来:“理由。”

庄怀隽护住了手中蛋糕。

才波澜不惊地瞥裴谨行:“没见过插足者?”

裴谨行笑了:“你挺不要脸啊。”

庄怀隽:“我的心告诉我,我就得追着她跑。”

裴谨行:“……”

强盗逻辑。

庄怀隽当然不再多解释。

他当然是不喜欢沈周懿这种小黑心肝儿的,从小这丫头就不是省油的灯,沈家人给她送的下了毒的饭菜吃食,她转头就能面不改色送他床边,美名曰缓解紧张的同院关系。

就连他手腕上那疤,都是沈周懿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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