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只剩下他俩了,张青山立马又嬉皮笑脸起来,尤其是听到参谋长的语气不善,他自然笑的越发献媚。小心翼翼地说:“参谋长,我给您说句实话。您看,我熟悉的领导当中,师长答应给我当证婚人,而田景山团长答应给我当主婚人,他俩都有帮忙,您要是不参与进来,小张我岂不是把您给得罪了?所以,我只好厚着脸皮来求您……大家都知道,您是诸葛亮一样的大才,在我眼里无法解决的问题,您根本就不用想就有无数个解决的办法……参谋长,算我求求您,您就给我出个主意,让我度过这个难关吧?这毕竟是我的终身大事,您也不希望看到您收下的兵老打光棍不是?”
又是说理,又是拍马屁,又是哀求,说的张青山自己都有些感动了。
也不知参谋长是不是终于被感到了,还是想到了别的,他居然笑了起来……
见参谋长一笑,张青山虽然觉得他这笑容里有老狐狸的味道,可现在他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不管这笑容里到底是什么意思,赶紧作揖。
“参谋长,算小张我求求您了,你要是有什么办法,就指点小张一二吧?”
参谋长气定神闲的看着张青山,不说话。可张青山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他有办法了,只是不知道他这么看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参谋长会小气到跟自己计较的地步?不会吧?
“我说你这家伙怎么没一点眼力劲?”
没好气的埋怨一句的同时,参谋长伸出右手,中指和食指夹了夹。
张青山乐呵呵地赶紧掏出烟。
还没等他抽出一根,大半包烟就被参谋长给抢走了。张青山本能的伸手去抓,却被参谋长一把拍开,瞪着大眼睛问道:“怎么,老子给你出个主意,连这半包烟都不值?”
张青山心头大喜,这脑袋也灵活了不少,假话张嘴就来:“哪里啊!参谋长,我只是为这事心烦的厉害,想抽根烟来压压神,您能不能给我一根啊?”
参谋长没好气的又瞪了他一眼,才抽出一根递给张青山,自己又点燃一根,然后把大半包烟顺顺利利地装进口袋。
随即,两人边抽烟边走着。
可参谋长只抽烟,不说解决问题的办法,看的张青山心里发急,却见参谋长眼神犀利,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在想问题,他又不敢打扰,这心里就跟猫抓了似的七上八下。
“你好歹是师部的参谋了,这慌得抓耳挠腮的,就不能有一点城府吗?”就在整支烟抽掉大半,参谋长总算开口了,虽然一来就是一副批评张青山的架势,可张青山现在哪还管得了这些,赶紧点头笑道:“是!是!是!参谋长您批评的对,小张我一定改,一定改……参谋长,您想到办法了?”
“嗯!”参谋长点点头,却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深深地看了眼张青山后,正色的说:“小张,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我得先问你几个条件,你要能做到,这事就有一半的把我能成功。”
“一半就足够了。参谋长,您说。”
“首先,你小子打算借多少钱作为回礼?”
张青山一楞,张口就问道:“参谋长,您刚才不是说您没钱么?怎么……”
“你个笨蛋,我是没钱,可我们师部好歹还有点备用金,要不然,万一到了关键时刻,大家都没钱买吃的,你让大家全都一起饿死?再说了,就算不能动用备用金,可师部这么多人,总得吃饭吧?总得买粮食吧……就算是一人节约一口,也差不多够你小子的回礼钱了。”
张青山立马就对参谋长竖起了大拇指,心头却琢磨着:算上师部直属警卫连、侦察连等等,师部大概有三百人左右,一人一点,好像也就几块大洋的。可看秦芳先前那架势,而且是提前来打招呼,这几块大洋恐怕不够啊!
“参谋长,那我能借多少?”
“就凭你小子是个福将,先前又给总部医院搞了那么多东西,证明你小子搞钱是把好手……你打算借多少?”
张青山低头想了下后,抬头看着参谋长,伸出右手中指和食指,带着期望的眼神,道:“二十块大洋!”
“我……我……”参谋长明显被这数字给吓了一跳,指着张青山,嘴唇哆嗦的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了。
老半天以后,才怒道:“整个师部一个月的开销也就这么多,你小子是打算让我们全都饿死不成?”
张青山不管参谋长这话是真是假,可一看他这愤怒样就知道没戏了。可他还是不死心的问道:“参谋长,那您说,我要多少合适?”
“一块大洋!”想了想,又补了句:“最多两块大洋!”
张青山吓了一跳:这跟我的计算相差的也太多了吧!十不足一啊!
吞了吞口水,张青山稍稍稳定了一下心神,才‘颤巍巍’地问道:“参谋长,这是不是太少了点。”
“少个屁!”参谋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怒视张青山:“你小子平时精明的跟个鬼似的,怎么沾到你媳妇的时候,就比猪还蠢了?”
见张青山不解的看过来,却没开口反驳,参谋长才说:“我给您出个办法,你先用半块或者一块大洋买足了糖果瓜子之类的东西,然后把剩下的钱全都换成铜板,再把一个红包包两个铜板,进门就看情况先每个伴娘发一个红包,然后就在离开的时候,再视情况发一个,这不就够了?”
说着说着,参谋长也来了兴趣,笑眯眯地面容下,让张青山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下面藏着老狐狸的笑意,好像一个劲的怂恿自己就这么办,他却在一旁看笑话了?
“可她们要是觉得少,不开门,或者不让出门,那怎么办?参谋长,您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那天,我就是个孙子,谁都能上来跟我颐指气使。我不仅不能对别人发火动手,就是重话都不能说一个字的。她们不满意,我可就要为难死了。”
“你这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来了?”参谋长的笑容更盛了:“你先视情况发个红包骗开们,就说这是见面礼的开门礼,走的时候还有大礼……等你要离开的时候,她们要真堵着门不放,你就直接把红包天女散花般的撒开。到时候,她们只知道抢红包去了,谁还管的上你?你直接背着新娘子就跑。等她们回过神来,你把堂都拜了,雪琴同志都成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了,她们又能拿你怎么办?”
张青山一听,眼睛一亮,觉得这个办法很不错,虽然有骗伴娘的嫌疑,可谁让她们先气势汹汹地给我找麻烦了?再说了,这也能体现出自己斗智斗勇的高大上不是?
“参谋长,你这个办法很好……我也不给组织上添麻烦了,两块大洋,我自己去找别的同志借借,应该能借道……”张青山原本想说的大话,可一想到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没借到那么多,恐怕还得来找参谋长,那可就丢人丢大了,所以,他赶紧把话圆回来:“万一借不到,到时候还得来麻烦您给帮把手。”
突击连因其特殊性,每个月可都是有津贴补贴的——最少在伙食上,为了保证突击连的人肚子里有油水,好有力气给大家当先锋开路,所以,吃的比普通连队要好一些。想来,自己这个老连长开口的话,他们就算是凑也能给自己凑两块大洋。
“嗯!没问题。”
“那您快说第二个条件。”
张青山没有问结婚当天请大家吃喝一顿的费用,因为按军中的惯例,这酒席的费用都是由其所在的部队负责,当然,也就是仅仅比平时吃好点而已。再说了,红军穷,别说张青山,就是首长们,也没有办这么席面的钱。
“第二个条件就是:你小子必须找几个皮厚肉粗,经得起抽打的家伙来给你当伴郎。”
一听这话,张青山心头就是一惊:老子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