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在M国的律师事务所。

他当时满身疲惫，回来还被喷了一脸的香槟，为了应酬还要强颜欢笑。

那几年，没敢回国，他不敢浪费任何一个单子，也不能浪费一点时间。

汇回来的钱越来越多，母亲住的医院越来越好，心却一点点更空。

不是他非要去想不开心的事。

是那时候，快乐无忧的时光，好遥远。

家里出事的第一年，被追债，从学校门口躲到巷子里，那些人叫骂着狗杂种。

他只能灰溜溜地藏起来，不敢就这么回家，他浑身都是伤。

走在街上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回头看他。

估计以为他是哪个学校的不良学生。

血和泥混在校服上，脚上的鞋子已经破了，还勉强套着。

他经过蛋糕店，本来想今天能花20块钱，买一个小甜品回去给妈妈过生日。

可是身上的钱也没了。

他什么都做不了。

对面餐厅里的小孩好奇地看着他，然后叫父母来看他。

他们应该在过生日，有漂亮的大蛋糕，有好看的装饰，丰富的饭菜，还有礼物。

他垂下目光。

他

也曾经有过的。

他是独子，母亲把全部的心力都放在了他身上。

他优秀，成绩好，是外人眼里的天之骄子。

每年他生日，都能收到好多礼物。

而现在呢。

等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等待他的，是一室黑暗，母亲躺在厕所，他要负责给她梳洗，照顾她，他连自己都来不及清理，还要去做作业，再天不亮的时候去接送牛奶的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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