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出现在镜头内的人西装革履,眉眼带着一股子阴沉,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池鸢。”
他喊了一声。
池鸢这才反应过来,确定面前出现的人是唐楼,才微微点头。
“嗯,我在,公司最近有什么其他的项目吗?”
唐楼的面前还坐着独角兽的其他高层,大家都很严肃,战战兢兢的。
弄得池鸢也跟着紧张起来。
“唐楼,公司内是出什么事情了么?怎么你们好像都没怎么睡觉的样子?”
特别是唐楼,虽然看着精神抖擞,但是眼尾的红色异常明显,一看就是熬夜太多了导致的。
“没出什么事,最近公司的业绩翻了一倍,华尔街那边的报纸要开始采访我们了,昨天联系了我,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空。”
池鸢现在还真没时间去北美接受什么采访。
“你代替我去吧。”
唐楼点头,又陆陆续续说了一下最近两个月公司完成的指标。
池鸢有些惊讶,这些明明是公司今年之内的任务,怎么会两个月之间全都完成了?
“唐楼,待会儿会议结束之后,你还是去休息一下,我看着你好像很久都没睡觉了似的,钱是赚不完的,身体重要。”
而且独角兽发展到
现在,他们每个合伙人都挣了几百亿,公司市值还一直在翻倍,唐楼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提前完成了这么多指标。
“我不困,我就是跟你对标一下接下来的任务。”
因为提前完成了这么多,若是没有新的指标,那么大家都会过得很轻松。
池鸢皱了皱眉,跟他对接完,还是有些担心。
等下了会议,她翻出手机,打了江叙锦的电话。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
“喂,池鸢啊。”
“江叙锦,你在唐楼身边么?帮我看看独角兽的高层最近怎么了,大家都很拼的样子。”
江叙锦的睫毛颤了一下,手中捏着酒杯。
“抱歉啊,我帮不了你,我们分手了。”
池鸢一愣。
这两人怎么会分手?
两个如此赤诚的人,怎么会分手?
但是江叙锦说完,就挂了电话。
屋内到处都是酒精的味道,还有四处散落着的外卖盒子。
江叙锦把手机丢在一边,就在沙发上翻了一个身。
但是门外又响起了砸门的声音。
“江叙锦!你个贱人,给我出来!”
“你跟你妈一样不值钱,公交车!”
江叙锦的眉心皱了皱,但还是佯装没有听到。
外卖员站在江坛良的身边,听到这个男人一声接着一声的咒骂,有些不适。
虽然听不懂华国的语言,但是能懂几个简单的词,就像华国人懂某些英语是骂人的话一样。
外卖员敲了敲门,江叙锦以为又是江坛良。
她起身,走到猫眼处,往外面看了一眼。
原来是自己点的外卖。
她打开门,但是江坛良从侧面一下子冲了进来。
他像个疯子一样砸着屋内的东西。
“你个贱人!都是你把我的儿子毁了!你肯定蓄谋已久,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你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这个房子是江叙锦租的,她身上的钱不多,大部分都是唐楼此前上交给她的,她本来想要找机会转回去。
但是唐楼早就拉黑了她的一切联系方式,什么都没错过,拉得干干净净,这笔钱也就转不回去了。
屋内本来所剩的家具就不多,江坛良这么一砸,连沙发都跟着翻了,完全没有落脚的地方。
江叙锦拎着外卖,站在原地看着江坛良。
江坛良砸完了,怨恨
的视线扫向她,一把冲了过来,抓住她的头发就狠狠的扇了好几个耳光。
“贱人!骂你的话你都听不到是不是?!我看就该把你那个不值钱的妈一起带来北美,让她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妈应该很高兴!”
江叙锦的脸颊上是很明显的手指印,嘴角也流出了血迹。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血迹。
“江叔叔,骂完了么?每天来一遍,你都不累的么?”
话音刚落,江坛良没忍住又甩出了两个耳光。
“贱人!”
外卖员还在门口没走,看到他如此欺负一个小女生,连忙上前想要阻止。
江坛良的眼睛眯了眯,冷笑。
“这又是你从哪里勾搭的男人吧?江叙锦,你可真是把你妈的那招学得十足十啊,既然如此,就离我家唐楼远一点儿!”
江叙锦的肚子很饿,饿得胃有些疼。
她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平日里就是喝酒。
江坛良看她没说话,只觉得憋屈得不行,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她将江叙锦手里的外卖抢过,一把丢在地上。
外面里的汤汤水水全都流了出来。
外卖员还要在一旁阻止,却听到江坛良大吼。
“她就是出来卖的贱女人,你给我滚!我今天就是要好好收拾她!”
他一把抓过江叙锦,发现江叙锦的脖子上还有他前几天掐出来的印子。
她宛如一滩烂泥似的,不管怎么打她,她都不会还手,这样也就十分的没意思。
不仅如此,江叙锦的手腕
还戴着一个镯子,是之前唐楼买的,镯子下全都是割腕留下的痕迹。
这会儿江坛良一把将人摔在地上,那桌子也就摔坏了,变成了两三截。
江叙锦看了一眼,沉默的想要捡起来,江坛良却一脚将碎掉的镯子踢开。
“你是贱吗?反抗啊!”
江叙锦依旧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被抛在地上的外卖,语气淡淡。
“江叔叔,你发疯够了么?”
江坛良气得浑身都在哆嗦,然后他冷笑了一下。
“行,你不离开北美,我会继续来找你麻烦的,就看你之后能不能承受得住打击了。”
江坛良离开了,屋子里又变得静悄悄的。
酒精味儿和外卖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有些反胃。
江叙锦莫名的不想待在这个房间,连忙拿过一旁的外套要出门。
但是胃里真的好疼。
她才刚走到马路边,就晕倒了,被人送去了医院。
醒来的时候,四处都是一片白。
她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没力气,什么都说不出来。
手腕上的伤口被人包扎好了,脸颊似乎也上了药,包括脖子上也是。
江叙锦坐起来,还是觉得胃里火辣辣的疼。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黑头发的华国男医生,手上戴着手套。
“江小姐。”
江叙锦没说话,胃里疼得要命,针扎似的。
“你再这么折腾下去,极有可能换上胃癌,还是好好吃饭,别喝酒,这次只是胃穿孔,幸亏有人送你来医院。”
江叙锦的脸色有些白,手指捏着被子,只觉得想吐。
男医生将一个垃圾桶放在她的面前,看到她的两只手腕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刀子割下的痕迹,叹了口气。
“这是我们医院心理科的医生名片,江小姐还是去看看吧。”
江叙锦撑着床,却终究什么都
没吐出来。
两三天都没吃饭了,这会儿浑身酸软,仿佛下一秒就会死。
但她的脸上都是无所谓,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