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斟酌了一下后道：“府上大人器重他，不久后他便能升上去了。日后开府建宅不是难事。”

离鸾眉目舒展，打心眼儿里为了何雁迟开心。

李星仪问：“你要回家，不用我帮忙带句话给他吗？”

“我得回去了，等回去后便不再同这儿的人来往了。”离鸾半垂下头，闷声道，“我一直在攒钱…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本来我这样的半吊|子不该来，可是这儿弹琴的少了个人，仗着人多好糊弄便将我拉来了。我想着拒绝的，可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不瞒你说，我想赎身回家，以后也要过日子，离不了钱。穷人活在世上的难处不是你们这样的大小姐能明白了，我们呀恨不得一株钱都掰成两半花呢…”

李星仪动了动发白的嘴唇，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拿着离鸾给的帕子又擦了擦额角，最后折叠好了打算还她，却无意间瞧见帕子的一角绣着歪歪扭扭的两个

字。

“这是…”李星仪惊讶地抬起头

李星仪刚说了两个字儿，便被离鸾迫不及待地打断。

“别…别看…”离鸾红着脸道，“我不识字，看字跟看鬼画符似的，绣得也不好…”

李星仪微微拧眉，问：“你既不识字，那这帕子上的名又是谁教你绣的？”

离鸾听后却有些不好意思。

“我在楼中认识一位同我年纪相仿的小哥，他倒是识得几个字的。实话同你说，从前我家中为我定了门亲事，只是命途多舛，还未见到人长什么模样，我家便散了，这些年便一直靠着书信来往。说来书信到底是私密物件，像我这样的人…也不敢拿给别人瞧，唯恐招惹了事。”离鸾绞着手道，“只是这俩字儿实在太难了，就连十二也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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