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沒有立刻表态,低着头好像很纠结,这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我一回头,陈老爷子点着拐棍走了进來,
“哟,这是谁啊,”侧过耳朵听了听,他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声音问我道,
看了一下他耳朵对着的方向,那里站着的,正是丁翎,
“我......媳『妇』,”略微迟疑了一下,我说,
“谁是你媳『妇』,”丁翎一听,瞪着眼睛无声地抗议着,可她这嘴型刚一摆完,陈老爷子就笑了:“臭小子,你看看,人家姑娘不乐意,你怎么可以『乱』说呢......那边那位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哦,我叫丁翎,是陆离的......朋友,”抿着嘴唇白了我一眼,丁翎有点不好意思地拢了拢耳边的头发,一听这话,我就不爽了,嘟着个嘴卖了一下萌可也无话可说,
陈老爷子一听,点了点头:“丁翎,丁翎,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啊,『毛』显芳手底下有一个心狠手辣的女杀手,她,和你同名同姓吧,好巧,”陈老爷子说着,敲着地面走上前,伸出手來拉着鬼鬼,二话不说直接走上楼去,
“他们,好像不太喜欢我啊......”十分尴尬地站在那里,丁翎的脸『色』并不好看,
“总得给他们一点时间,”我说着,摩挲着丁翎的脸颊笑着说,丁翎闻言,点了点头,不过看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点小乖戾,我还真担心这妞儿一怒之下干出什么不太理智的事儿,将幺儿抱起來放到她怀里,我让她在外面等我一会儿,一个人走上楼去,
推开门,正看见陈老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给自己的烟袋装烟叶,鬼鬼拿着火柴,给陈老爷子点上,我站在一边,等他先开口,
“雷真归见到你了,”狠狠地抽了一口,陈老爷子低声问我,
“恩,”点点头,我也沒多说,
“他跟你说什么了,”见我如此,陈老爷子又问,
“他拿出一个八卦牒给我,还说,他是奉茅山总坛的法旨过來跟我商量关于‘冲霄楼’交接的事儿,我看了一下那牒片上的内容,大体是说,金九爷去世的消息茅山总坛已经知道了,九爷的遗嘱是值得尊重的,但是,冲霄楼关系着茅山宗的安危存亡,万万不能有所闪失,茅山总坛针对眼前的形势集结各位长老商量一番,决定先找一个人接管这里,等我们的经验阅历足以胜任这份活计再将我们请回來,字里行间,他们说得挺客气,可最终要传达的意思还是要我们快点走,陈老爷子,对这件事,您怎么看,”?? 铁楼246
“我不方便多说,”陈老爷子一听,颇为无奈地摇摇头:“那法牒,确实是茅山总坛发出的,这铁楼,也是前辈们传下來的,绵延至今,也不知道多少年了,产权有所更替,可在同门之人看來,这地方依然是茅山宗的财产,现在,总坛的人來了命令,就算九龄健在,也阻止不了,”
“这么说,您同意将这铁楼让出去,”听得此番话,我有点讶异陈老爷子的“疲软”状态,陈老爷子闻言苦笑了一下,“陆离,你可能知道了,來的那个人是我的弟子,你觉得自己的本事和他相比,相差几许,”
“这说不准,毕竟沒有动过手,”耸耸肩,我说,
“不用动手了,不是老夫偏心,以你现在的本事,十个人摞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摇摇头,陈老爷子毫不留情地对我说,
“真有那么大的差距么,”一听这话,我有点不服气,从推门那会儿我就感觉到自己和人家的差距了,可我万万沒想到我们之间的差距竟然那么大,
十个人摞在一起都不是对手,这特么的还能再残酷一点么,照他这么一说,在那“小乌龟”的面前我简直就是不堪一击嘛,
“真归,俗家名字叫雷震,他和你一样,是个很特别的人,说起來,他也是我唯一的一个正式弟子,此人天赋异禀,资质卓绝,于茅山宗來讲,几十年來无出其右者,十岁时,他便可以御使五雷,十三岁时,曾以一己之力发动了需要三个顶尖好手联合施展的神雷大阵,此后三年,更是先后完成了从五雷邪法到五雷正法再到五雷道法的频繁转变,到了十八岁成年,已然可以独当一面,他那样的人,在高手云集的茅山总坛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莫说是你,就算是金九龄,凤九幽,陈九玄,林九英这四个一流高手一齐出手也未必能够伤他分毫,你觉得,你是他的对手,”
“那他比您如何,”听他说完,我反问,陈老爷子一听,摇头苦笑,“目前來看,多少差点火候,可再过三年,我便不是对手了,”
“这么说,他还打不过您,”见他这么说,我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在怀里掏出那个地契的复印件,我对陈老爷子说:“这铁楼是不是茅山宗的,他们说了不算,现在社会要**律效力的,我忘了跟您说,铁楼的地契我拿到了,就算他本事再大,我不同意这地方他也拿不走,”
我说着,十分得意地将手里的复印件拍在桌子上,哪知道,这话一出,陈老爷子直摇头:“你这地契,是从何而來,”
“国安局的人來找我了,要我帮忙,这地契本來是毛显芳的,现在他跑路了,作为酬劳成了我的东西,”耸耸肩,我也不隐瞒,陈老爷子一听,叹息一声显得有点着急:“沒用的,你有这东西也是一样,你现在面对的不是奸商恶霸,而是茅山祖庭,从入门那一天开始,茅山戒令就不能违逆,我问你,如果总坛的人让你交出这东西,那你交还是不交,”
“当然不了,”摇摇头,我说的很决绝,
“不交,你就是叛道,最轻也要废了你的两条腿,”陈老爷子说着,指着我的双腿对我说:“你小子,还沒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你以为,学了茅山道法还可以向过去那样胡作非为么,不能的,于茅山宗來讲,总坛比天大,你入了门,就要依着规矩做事,你一沒地位二沒本事,拿什么跟总坛抗衡呢,”
“这么说,这楼就这么交出去,九爷刚死沒几天,临死之前他还叫我好好守着这里呢......”闻听此言,我有点小焦躁,陈老爷子听后,反问我:“九龄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地看守此处,”
“不是总坛的命令么,”一摊手,我说,
“对啊,他不能离开这里,就是因为职责所在,那现在总坛让你交出此处,要是他还健在他会怎么做,”陈老爷子说着,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就算九龄健在,总坛的命令他都不能违抗,之前他不肯走,一是有责任,二是因为鬼鬼这孩子不能离开这里,总坛也觉得,他的确有镇守此处的本事,可现在,情况都变了,你受雇于人,便会被官面上的人牵制,这对总坛來说是万万不能容忍的,所以他们要找一个更可靠的人來代替你,于他们來讲,真归这孩子比你更可靠,又比你的本事大出不止一个层次,换成谁,谁都会这么做的......万幸的是,你现在重生三焰,可以缓解鬼鬼的症状,要不然,这孩子只能留在这里别无他法,”
陈老爷子说着,摸摸鬼鬼的脑袋,随后一脸殷切地问我道:“陆离,我知道你心地不坏,可鬼鬼现在这个样子,你要带在身边势必会添上不少麻烦,以前你孤身一人尚且好说,现在,又有一个姑娘跟在你身边,你觉得,将鬼鬼带在身边还方便么,”
“方便,”苦笑一下,我故作镇定,
丁翎这妞儿,确实有点问題,可是,大的方向上说还算通情达理,我答应过九爷要照顾鬼鬼,说道的自然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