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茶杯等了能有一个多小时。电话再一次响了起來。她跟我说。有个信封。上面写着我的名字。里头有一些很奇怪的关于壁画的照片。不知道是不是我想要的。一听这话。蓦地兴奋起來。我问了她的住址之后。兴冲冲地赶了过去。
到的时候。 只有小柔和一个保姆一样的人在。跟她说明來意又亮了身份之后。对方才开门让我进去。
小柔说得沒错。夏宇不在。就她自己穿着一件睡衣坐在客厅里头看电视。这身打扮我倒是不陌生。只是。环境的差异有点悬殊了而已。我有点尴尬地站在门口。沒有进去。小柔却嘟着小脸斜着眼睛看着我。随后。两只小手放在口袋里头。赌气似的扭过头去不理我。
“姑奶奶。照片呢。”一阵头大。我十分忐忑地问她道。
“我为什么要给你。”小柔说着。一撇嘴。
“别闹好不好。有正事。”我说着。有点着急。可小柔却摆出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完全不搭理。
这种傲娇到了骨子里的态度。 我是再熟悉不过的。可现在这么个情况。我又能怎样。
今非昔比。虽不是路人。但是。像以前那种过分亲昵的举动是万万不能做的。想到此处。我只得靠在门口自己发愁。就这样。两个无聊到顶的人。僵持了能有十分钟。小柔才横了我一眼吐槽道:“怎么。几天不见。连进來的勇气都沒有了。”
“恩。”我说着。点了点头。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小柔说着。有点生气地转过身來。
“有点。”我说着。又点了点头。
“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小柔说着。跑到门口。一脚将我踹出去砰地一下将房门关上了......
无比尴尬地站在门口。我比比划划老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这时候。花园里头正在那里收拾草坪的老头儿却笑着摇摇头。从我身边走过去。幽幽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有意思。”
“您说。我该怎么办。”有点苦逼低看着他。我很无奈地问。对方闻言。瞅瞅我。随后用那老谋深算的表情对我说。“你以前。都是这么泡妞儿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能一样么。”我说着。一脸郁闷。可对方听后。却摇摇头对我说道:“有什么不一样的。人虽然会变。但是。变化也沒你想象中的那么大。小柔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要么。你坐在这里头等。等上几天或许会有结果。要么。你现在就冲进去死皮赖脸地求她一次。我想。她能让你过來。就证明她还是喜欢你的。”
对方说着。耸了耸肩。随后。笑吟吟地走了出去。放我自己在这里。各种无语。我走到那个紧闭着的门的前面。伸出手來敲了敲。里面沒什么动静。很明显小柔还在生闷气。
“小柔。咱们别闹了。真的有正事。”我说着。抓抓头发。可等了好一阵子。依然沒有个回应。见此情形。我伸出手來放在门缝儿上。用冥尺沿着门缝儿轻轻一划。那紧闭着的大门便发出了很轻微的一声碎响。随后。稍稍用力。门便被我推开了。
可还沒等我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呢。就觉不妙。下意识地伸手向下一按。立即被小柔踢在手心。紧跟着。这丫头拿着手里的抱枕劈头盖脸地砸了下來。硬生生把我撵到大门外头这才算完。
大门紧闭。我拉着门栓站在外面。小柔拿着个大枕头站在院子里。正用那一双大眼睛怒气冲冲地盯着我。
“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欲哭无泪。我说。
“你把手放开。先放开再说。”小柔说着。将枕头抱在身前。板着小脸。怎么看都不是善茬儿......
“我可以放。但是。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成么。”说完这话。我都觉得自己这副模样有点掉链子。但是。现在的我真的很害怕见到这丫头。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头有些亏欠似的。仔细想想。我欠她什么。想当初。是她先不要我的。又不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可不管怎么安慰自己。见到小柔的时候我就是觉得很愧疚。愧疚到了能不想她就尽量不去想的程度。
小柔见我一副要死要死的熊样。可能也觉得有点过分了。这丫头站在当场。寻思了一下。随后。气鼓鼓地将怀里抱着的枕头扔在地上。一扭身回去了。见她如此。我赶紧捡起枕头追上去。一声不吭地跟在她身后。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你要的东西在这里。”将一个超大的信封扔在桌子上。小柔对我说。我拿起來一看。还真跟她形容的一样。一个大约有十六开那么大的信封上面。斜刺里很潦草地写着两个字:“陆离”。
拿在手里。颇重。估计着。里面的照片能有不少。本來打算掏出一两张看一下的。但是。那信封已经被封住了。而且。封装得很严实。因为嫌麻烦我就沒有当场拆开看。起身告辞的工夫。小柔突然将我叫住了。随后。这丫头一脸幽怨地问我道:“说來就來。说走就走。你连谢谢我都不会说了么。”
“谢谢。”我说着。嘿嘿一笑。可这妮子根本不买账。哼唧一声转过头去。自顾自地嘀咕道:“谢谢。谢谢。一点诚意都沒有......”
“要不。 我请你吃饭啊。”见她如此。我苦笑一声侧过身子。本來就是客气一下的。想不到。这话一出。这丫头一点矜持都沒有。当即就给答应下來。随后。自顾自地跑到卧室里头换了一身行头。真的拉着我打车去了以前常去的一家小饭馆......
那地方。就在小柔以前住的那个小区的前面。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时常会去光顾一下。只是。分手之后。住的远了。就再也沒有跑去过。见我们一起过來。跑堂的伙计一眼就将我俩认了出來。不明白里头发生了什么的他一如既往地拿我们开着玩笑。只是。此时听來。多少有些怪怪的。
“别说着些了。上菜吧。”我说着。将菜单交给小柔。 让她不用给我省钱。小柔听了。也是这么想的。一口气要了二十几个硬是摆满了一桌子。只是。这小饭馆比较有良心。饭菜都不贵。倒是这妞儿弄了两瓶五粮液吓了我一跳。很多人都知道。我对酒精有些过敏。平时的时候。啤酒还可以喝一点。白酒基本就不碰。见这丫头突然搞出这么一手來。我是真真的有些意外了。
“你要干嘛。”我说着。将小柔手里的酒杯夺了下來。可这丫头。却摆摆手对我说:“你别管。陪我喝点就是了。”
“你别闹好不好。听我的。把酒杯给我。”我说着。再次去抢。可这一次。还沒等碰到那酒杯呢。就被小柔一巴掌拍在手背上。随后。本來阴着小脸摆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來的小柔一下就失控了。那眼泪。 说出來就出來。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我从來都沒见到过类似的场景。一下就傻眼了。可小柔咬着嘴唇。硬是沒有发出一点声音。她自顾自地给自己满上。随后。筷子都沒动就灌了一大口下去。结果呢。不但沒有电视剧里头的一身英雄气。反而给呛得一个劲儿地在咳嗽。
我真是服了她。坐在桌子前面一阵尴尬。四周的人见了。也在那里指指点点。万般无奈之下。明知道劝不了她的我也学着这妞儿的样子开始耍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