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舟游儿小小的喝了一口水,有些纳闷龙卯的反应。
龙卯拳掌相击之后说道:“这处葬地的同心圆还有那种八瓣漩涡的形状,和姜谷氏祖祠里面,中央放置的那只大鼎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它们这两处图案……很有可能都是按照占星盘的星辰方位以及海图上的归墟秘境重叠之后产生的结果!”
两张白纸撕下,然后龙卯快速的按照海图上归墟秘境的地图还有手上的占星盘,按照自己的想法简略的画出了一个大概,然后叠放起来,用手电打光,透过光线慢慢观察。
“不对……”龙卯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有些颓丧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苦笑了一声:“呵……看来我还是把这些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洞里三个人正在等候洞口外面漫天白骨粉末完全飞过,地下的姜谷阳则是被胸口传来的疼痛给弄醒了。
“嗯?”看到自己手背上两个眼睛的图案都变成了完全闭合,姜谷阳有些奇怪之前都发生了什么,怎么自己刚刚清醒过来,就发现整个空间只剩下淡淡的数道白光从顶上的缝隙透进来,看起来有些阴暗。遍地的金属粉末已经彻底消失,自己身前只有那一尊母神像和身边不远处那个原本在半空中放射光芒的金属镂空圆球。
“炙铜?”姜谷阳哪怕刚刚清醒过来,眼睛也能很清楚的看到母神像和圆球上上那一道道由上而下的淡淡的红色流光以及微微的金色。
“嘶……”胸口的疼痛再次出现,姜谷阳一低头却发现左侧心脏位置根本没有任何伤痕,却同样出现了一个和手背上相同的,完全闭合的“无启之眼”的图纹,而且更大一些,约有整只手掌的大小,整个图纹最外面的一圈边缘处更是青色红色交织,看起来比手背上的两个无启之眼更古怪一些。青色红色交织的边缘竟然随着自己的心跳,每五次就会转换一次颜色,看着红色和青色伴随着自己心跳而变换彼此的颜色,姜谷阳就感觉自己身体好像出现了什么变化,可是用自己的精神力量探查了几遍,一切正常,与之前的自己没有任何变化……姜谷阳摸着胸口的无启之眼,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是怎么产生的。
“对了,方相氏去哪了?”姜谷阳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方相氏的踪影,赶忙起身,向着已经重新打开的大门处跑了过去,还在想着:“绝对不能让方相氏离开这里!他吃过不死药,虽然已经人不像人,但是这悠久的寿命已经说明秘境族群防止出来的不死药,已经具备了基础的药效,真的被他找到离开这座丹房的方法,就凭借他能号令防风氏那些怪物的本事,就能给古巫带来无尽的麻烦!到时候别说再次血祭了,恐怕秘境世界会真的再次降临,让一切事情变得不可挽回!”
跑到存放内魄的屋子,姜谷阳看到了正在地面上的方相氏的面具和那对儿熊皮手套,还有正浮在内魄堆上,被光晕笼罩的打神鞭。
无声无息,打神鞭直接落在姜谷阳的面前,转动中鞭身上的木质纹理以及微微发出五彩光芒的符印都能被他看的清清楚楚,还不知道要怎么做的时候,姜谷阳就看到打神鞭自己翻转几下之后,尖端对准了自己的眉心,然后每个符印上都出现了一道血红色雾气,丝丝缕缕的向着姜谷阳的眉心飘了过来,然后在他眉心前凝成一股浓厚的血色,直接冲进了姜谷阳的眉心,出现在姜谷阳的精神海世界里。
即使姜谷阳再次躺在地上失去知觉,打神鞭依然稳稳地停在姜谷阳头上,尖端保持着对着眉心的位置毫不晃动。
“咚……咚……咚……”心脏跳动的声音响起,精神海表面也是浪花朵朵,翻涌不息,打神鞭的器灵出现在精神海上方,一道血光从天而降直落在器灵上,然后器灵的符印又散发出道道青色雾气,慢慢充斥着姜谷阳精神海的世界,甚至在不久之后,还慢慢帮助姜谷阳,扩张着精神海世界的边缘,让姜谷阳精神具现的世界,更加庞大,更加明亮,海底那团漆黑的表面也出现了一道道青色的符文光泽,显得更加神秘。
“大傩仪式不能用在母神像前,大傩不是用来祭祀的方法!”
“方相氏生而知天命,绝不争先!”
“炼制不死药是延续族群最后的方法,就用族人自己的血肉吧!”
“哈哈哈……旗帜到手,倛头又算得了什么!”
“用百人性命试药又如何?姜浑,今天不止要杀你,更要那数百人族都去试药,方相氏绝不能消失在这里,一定会福祚绵延!”
“姜栩,今天你可以杀死我,但是早晚都会有我方相氏重现大千世界的一天!等到那时,我方相氏必会领袖群伦,回归故土,你人族也只能沦为丧家犬,被我族再次奴役!”
随着青色雾气的出现,融入到精神海世界,姜谷阳就发现自己耳边传来了各种各样驳杂的声音。断断续续,厚重尖利,各种各样的声音一股脑冲进了自己的耳朵里,方相氏的记忆,还有方相氏整个族群的历史碎片,都出现在姜谷阳的脑海中,向幻灯片一样,一张张浮现出来一张张褪色隐去。
“原来……方相氏整个人都被打神鞭融合掉了,而现在是打神鞭把方相氏的记忆、血肉净化融合到了我身上啊……”姜谷阳感到自己脑袋开始胀痛,精神海世界的天空上,隐约出现了九凤的虚影,很快就消失不见再次隐入高处的黑暗中。
“融合?还是继承……”姜谷阳感受着自己得到的东西,自己精神海世界的变化,有些替方相氏可惜……
忍着浑身的酸痛,姜谷阳看着再次化作一地金色粉末的打神鞭还有已经空荡荡的屋子,闭不上嘴。
“就这么一会儿……打神鞭没了,一屋子内魄也没了?!”姜谷阳皱着眉在屋子里仔细寻找着,希望会有新的发现。可是半响之后,姜谷阳无奈的靠着墙壁坐在地上,用外套擦着头上的汗水,满是不甘的想:“一屋子内魄啊……就这么消失了吗?真是可惜啊,我之前好像看到了那一堆内魄里好像有一颗蜃龙的龙珠,还有两颗是纯金色的龙珠,随便留下一颗我都能给老金他们三个当作护身符,可惜了啊!”
“嗯,还有方相氏,一个族群到最后只剩下一个人孤零零的飘荡着,直到最后都没能回到故土,真是可惜了这数千年的付出。”穿好外套,姜谷阳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大门外,却发现金色的母神像和一旁的金色镂空圆球都已经消失不见,整个空间也完全没有了之前方相氏和自己纠缠时候留下的那些裂纹、坑洞,地面和墙壁都是整洁如新,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一切痕迹。
“有人来过?还是这座丹房有什么秘密?”姜谷阳开始再次变得小心起来,开始沿着之前的来路向回走,直到回到丹房那里,看着墙边一排机器有些地方被破坏,就一下子明白了,这处地方并非只有方相氏自己,或者说自己下来之后,可能有人也随着自己到了这里,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