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颈骨,没有发现别的伤处吗?是正面折断还是从背面?”
“卷宗上有记录。”
裴廉点点头。
这苏大为,倒是个精细人。
别看只是一个小问题,却可以据此判断,凶手是陌生人,还是熟人。
若是死者认识的人,自然可以从正面大摇大摆的接近,不引起敌意。
而若是陌生人,则从背后偷袭的可能更大一些。
“正面?有可能是公主认识的人,现场有没有挣扎打斗痕迹?”
苏大为喃喃自语的,目光顺着记录看下去。
瞳孔猛然一缩。
根据万年县仵作的现场勘察,在公主遇害的宅子里,只提取到两个人的脚印。
一个是公主自己的。
另一个,是苏大为。
饶是苏大为早预料到此案与自己脱不开干系,但看到这份“证据”,仍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贼你妈。
他总算知道,为何刚进来时,大理寺卿裴廉以及公廨里的主薄和长史们,看自己那种古怪的目光了。
这案子,就眼下的证据来看。
他苏大为,是第一嫌疑人。
李治命其协助大理寺办案,又有了上次内味。
就是命苏大为“自证清白”,“我查我自己。”
从好处来说,这是李治对苏大为的信任。
但若从另一方面来解读,这也是一种考验。
能,则跨过天堑。
不能,则有杀身之祸。
若不是在大理寺卿的公廨里,苏大为简直恨不到给自己额头一巴掌。
当日为何想不开,要接高阳公主的话,为何要将玄奘法师交托的《大唐西域记》送去给高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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