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年多的短暂时光,柳晓楠长大了成熟了,柳致心也早用另一种眼光去看待自己的儿子。
曾经南辕北辙的父子俩,终于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平等对话,目的性方向性越来越接近,血缘与基因的作用方才显现出来。
多长时间没有耪地了?枯燥无聊单调,眼睛只盯着眼前的几棵玉米苗,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双臂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这需要极大的耐心和定力。
柳晓楠的脸上渗出了汗珠,他没有像以前那样不停地擦汗,任凭汗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泥土里。爬格子何尝不是如此?人们只看到成功的光鲜,没看到收获背后付出的辛劳和努力。
柳致心直起腰,抽下挂在脖子上的毛巾递给儿子,他的脸上还没有见汗。柳晓楠擦净脸上的汗水,把毛巾还给父亲,难为情地冲着父亲一笑。
柳致心拄着锄把说:“有件事不知道你放没放在心上?”见儿子认真地听自己说话,他接着说:“想办法解决你自己的户口问题。户口不迁到城里,不管你在写作上获得多么大的成功,你终究是个农民,你跟谷雨之间始终有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将来很难走到一起。”
柳晓楠停下手中的锄头,眼睛顺着地垄沟望向远方,正是这条难以逾越的鸿沟,阻隔了自己和伍艳丽的感情,留下了难以忘怀的伤痛和遗憾。
可这条鸿沟在谷雨面前根本不算问题,随时随地都可以填平,只要他愿意。他对父亲说:“谷雨并不在意我的户口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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