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汤家避开了这里,并没有采用我们的这条路线,这让我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他们为什么没走这条路难道是因为这条路危险性太高?
我正在想着,忽然听到旁边一直没出声的文墨“咦”了一声。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里马上就是一颤。这个声音说明,文墨一定又发现了什么,能让他都感到奇怪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提心吊胆的走过去,看看文墨究竟发现了什么。此时文墨正站在一根石柱的旁边。我好奇的问他在看些什么?
文墨指了指地面,“你们看,这一片的颜色与周围的颜色相比有很明显的区别,而这样的区域不止一出,而且不止一层,我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周围,就发现地面上有很多类似的大片大片的痕迹,尤其以四根石柱周边居多。”
我一听不禁出了口气,“老大,就这个啊!你会不会太敏感了,这有什么奇怪的?当年修建这里的时候,又没有滚刷,也没有气泵喷枪,墙面和地面的颜料没有上匀称,这岂不是太正常不过了!”
文墨摇了摇头,“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被他说得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文墨回答,石涛就蹲在了地上仔细的看了一下地面,文墨所说的那些颜色不一致的区域,过了一会儿,石涛站起身来,我还没问他什么,单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事情可能不好!
石涛表情变得非常难看,说不出是恐惧还是担忧,又或者说是二者都有。我迟疑着问道:“涛哥,你发现了什么?”
石涛的嘴唇明显哆嗦了一下,过了几秒钟才沉声吐出一个字:“血!”
“血?”我立刻蹲下身子仔细的看着地上的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轻轻的用手摸了一下,有很明显的凹凸感,确实很像是某种液体凝固后的结果。如果这些是血迹的话,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话,血红蛋白经过氧化,在其中铁元素的作用下,血迹就会变成黑褐色,在这样的光线下确实和黑色的地面难以区分。
我从口袋里掏出瑞士军刀,从地面上轻轻的翘起一小块,用手电仔细的照了照,又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可能是因为时间太长了,这上面是一种奇怪的味道,但是那其中夹杂的一缕的血腥味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我的心里立刻就是一动,果然是血!
我站起身来,恐惧的看着地面上那些黑褐色的痕迹,我这才意识到其实这些都是干涸的血块,大片大片的血,一层又一层,几乎布满了我们手电光所能找到的区域,当然也包括我们的脚下。我脑补出当时满地鲜血的画面,这哪里是什么墓室,这里简直就是恐怖电影里的场景!
想到这里,我的额角不自觉的渗出了冷汗,我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却发现脚下仍旧是干涸的血,我这才明白空气中那种奇怪的腥臭味到底是什么味道,那是多年积攒的血腥味,我感觉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涌,我险些吐了出来!
孔雪看了看自己的脚下,也露出了极其厌恶的神情,同时眼神中还带有一种惧意,“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鲜血呢?难道这里是他们宰杀祭祀牲畜的地方!?”
牲畜?其实孔雪想到的这种情况,真的是最乐观的一种情况了。因为我感觉这种血腥的味道,不是动物血的味道,而是人血的味道。因为人血盐分更高,而且血液中各种酶的成分也不同,所以即便只凭嗅觉的话,稍有这方面的知识还是能很快分辨的出来,因为辨别同类的味道这是动物与生俱来的天性。
文墨摇了摇头,“宰杀牲畜不可能在墓室里,而且地上的血,也不是动物血。”
果然,文墨跟我想的一样。
听到文墨这样说,孔雪立刻瞪大了眼睛,“不是动物血,难道是......”由于内心的恐惧,孔雪最终还是没有把人血这两个字说出来。
文墨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其实这并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所担心的是这间墓室的作用,它不像是祭祀用的冥殿,倒像是一个食槽坑!”
“食槽?!”我立刻明白了文墨的意思,心中立刻泛起一股浓烈的寒意。封闭的空间,满是鲜血的地面,想到这里我的脑子突然嗡的一声,不由得脱口而出,“难道是当年有人把活人扔到这里,为的是喂......喂某种东西?”
我这话一出,石涛和孔雪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而文墨在我惊恐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我立刻条件反射似的,举起手电向四周照去,我总觉的在某处黑暗里藏着什么东西在伺机而动,一有机会就会立刻扑出来,把我们撕得粉碎,我们的鲜血将最为最新的一层,覆盖在这间墓室的地面上!
“活人喂食!”孔雪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也太残忍了!”
我叹了口气,说道:“在两千年前,那时整个社会还处于奴隶制阶段,社会最底层的奴隶以及战俘,如同猪牛羊几乎没有什么区别,活人祭祀,或者以活人为食,那简直是太平常的事情。当时的统治阶级,依靠这种手段来确立自己超然的地位,也会采用一些神秘残忍的手段,来制造一种拥有特殊能力的假象,从而来巩固自己的政权。当然,这也并非全都是虚张声势,古代的统治者,几乎全都有搜罗珍禽异兽的习惯。用特殊的方式,来饲养某种特殊的怪兽,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地方养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石涛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就算是有这种东西,已经过去这么久,它也应该早就死了吧!”
我苦笑了一下,“但愿如此吧!希望这都是过去时了!”
“不对!”我话音刚落,一旁的文墨突然吐出这样两个字,由于两记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我颤声问道:“为,为什么?”
文墨看了看墓顶,又看了看四周,“很简单,无论是刚才的石门,还是这些陶罐上的图案,全都表明这里的主角,就是那些人脸甲虫。”
我靠!还真是!最关键的是,我们都知道那种人脸甲虫可是还活生生的存在着的!从地面上的鲜血来看这种甲虫嗜血凶残,我们见过最大的是暗河边的那两只,差不多有脸盆那么大,谁知道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还藏着更大个的!
我一下子有些慌了,“那咱们还在这磨蹭什么!赶紧走吧!难道等那些大虫子出来接待一下吗?!”
于是我们几个赶紧向墓室的出口快步走去,可就在我们经过一排巨型陶罐的时候,突然间,不知道是哪一个陶罐,竟然发出了一声微弱但清晰的咳嗽声!
这一声很轻的咳嗽声,在我们听来简直就像是一道惊雷,当时我走的位置离这排陶罐最近,这个声音突然在我的耳边响起,我毫无思想准备,心脏险些骤停,头皮瞬间就麻了!
我一步窜到一边,死死的盯着那些陶罐,“我靠!刚才是什么声音!”
不光是我,其他人也一下呆住了!“呼啦”一下,全都后退了两步,每个人握紧了自己手里的武器,紧张的看着眼前的这一排陶罐。我也下意识的把那把三寸多长的瑞士军刀也紧紧攥在手里,石涛回头看了我一眼,随手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把匕首扔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