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杜七七的歌喉,韩谦断断续续吹出拉锯似的埙音,叫奚荏直觉这是一种折磨,恨不得一脚将韩谦从船头踹到江里去,没有半点谋臣风雅,实在不知道梁雍王朱裕到底看上韩谦哪点,竟然说出“毕身以友事之”的肉麻话来。
田城、赵无忌他们躲两艘乌蓬船上去,精通音律的杜益君则半蹲旁边,小心翼翼的指点韩谦吹奏陶埙的要点。
葛父被问斩前,担任郢州医官,于儒学有也极深的造诣,可以说是真正的诗书传家,葛氏兄妹除了自幼饱读诗书外,也随父学医术、音律。
虽然被贬入苦役营仅一个月,就被韩谦赎回来,但对于性情相对柔弱的杜益君而言,苦役营一个月的生涯仿佛已成他这生都无比揭去阴影,伺侍韩谦也是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受到重罚。
韩谦将陶埙吹得跟狗屎似的,杜益君还是陪着笑赞好。
“前面就是池州城了,我们是不是就绕过去?”这时候另一艘乌篷船靠过来,田城蹲在船头,跟韩谦问道。
进入长江顺流而下,每遇大邑州城,韩谦要停过去住一两天,但池城刺史乃韩家大老爷韩道铭,彼此早就撕破脸,田城觉得韩谦不会想着在池州城停靠。
“走吧,走吧。”韩谦挥手说道,他也没有心思到池州找不愉快去。
“可能是杨爷、冯爷他们的船从后面赶上来了!”赵无忌站在田城的身后,手里将铜望镜拉到最长,往身后眺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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