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原来回光返照是这种感觉，真舒坦。”老裴晃了晃脖子：“教官，帮个忙，看在一个父亲的份儿上。”

托尼放下了枪，王磊犹豫了一下，也放下了枪。

“你说吧，不是看在一个父亲的份儿上，而是看在我们曾经是战友的份儿上。”

“对不起。”老裴笑着说道：“替我守护可儿，她是一把锋利的刀，你可以睡她，就算你不把她当成一个人，她也是一件绝世珍宝，不要把她送来送去，我求你。”

托尼拍了拍老裴的肩膀：“她是我侄女，我的晚辈。”

老裴深深的看了一眼托尼：“如果有下辈子，我给你们当牛做马。”

托尼问道：“医生，你后悔吗？”

老裴没有回答，他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死不瞑目。

王磊不理解托尼问老裴在后悔什么。后悔当初背叛并控制了他们这些战友？还是后悔把女人造成了非人类的绝世妖孽？也许知道老裴知道托尼问的是什么。

裴可儿把父亲放下，用手把他的眼皮抚下来，然后用被单把尸体裹住，抬头对王磊笑了笑：“王磊，帮忙叫个去火葬场的车。”

那一笑很倾城，没有悲伤，只有解脱，她是在为她父亲的解脱而笑。

“直接去火葬场？你不准备办一下？”

“不了！”裴可儿温柔的抚摸着裹着尸体的被单：“这是我最后一个亲人了！我没有谁好请的。我爸以前说过，他死了以后不要大办，怕别人瞻仰他遗体的时候会留下心里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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