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胡寅就得到了狗皮膏药的真传,紧贴着两人不放。从阿朵钦在崇市设立的临时办公地点跟到了他们家,被拒门外数小时仍不离去。
无奈之下,汤雨蝶只好打开了门。
“胡寅,竞价会上,一百万你都不愿再竞下去,现在,已经多了十几个亿了,就算我们给你折让,也比那时多出好多倍,你怎么还想要?一块地,能吸引来超额巨额的外资吗?”
“我已经后悔一次了,我不想再后悔第二次。”
“你先回去吧,我们再想想。”
“想多久?”
“明天,行不行?”
“明天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三点,我们还是在今天约见的地方。可以了吧?你回去吧!”
关上门,靠在门后背后,长叹了口气,“阿钦,你说这胡寅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竞价时多便宜呀,他放弃了,现在都疯涨成这样了,他倒一副倾家荡产也非买不可的样子了。”
“他的帐算得精着呢!我们手里这块地,这么短的时间就升值了,而且是政府刚作出的决定,就凭这个利好消息,地价就只升不降,更别说还有那么多部门的优惠条件了。”
“股市猛升几天,通常都会跌下来的。”
“土地和股市的区别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但我也知道,只要与价值相关的,都有可能是泡沫。”
“明智的傻女人。”
“病句。”
“病句还好,只要不是病得脑子坏掉就行了。小财迷,你前两天不是还跟我说要挣上一笔吗?姓胡的送钱到门口了,你还怕拿着烫手呀?你挣他的钱天经地义,那是他从你那儿骗去的,你不过是趁此机会取回来罢了。”
“可是,他骗我的也没有这么多啊!”
“又要视金钱如粪土了?”
“没有,你都说我是财迷了,我在想,我有了那么多钱,我要怎么花呀?”
“这也*心?”
“要不,我把旭辉买下来?”
“买旭辉?”阿朵钦的吃惊不亚于之前看到来要地的是胡寅,不相信的问:“旭辉现在不就是你的吗?你还怎么买?你买了,又把钱给谁?”
“就因为白捡一公司,我心里不安,现在有钱了,我就要求心安了。至于买的钱,我想一部分给林大嫂和林枫,其余的就捐出去。”
“随便你吧!反正是白捡的钱,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那我们给胡寅一个什么价啊?”
“现价,一分不少。”
“再怎么也打个九五折吧!”
“打九四折吧!”
“九三折!”
“九二!”
两人就疯疯颠颠的降着喊,但那早已从商量变成了玩笑。
闹腾够了,两人才想起要问问华天昊,为什么是胡寅来买地。
汤雨蝶毫不客气的质问:“华天昊,你什么意思?明知我们刚刚打击完胡寅,你又让他高价从打败他的人手里买地。玩人也不是这样玩的吧?”
华天昊却是很惊讶的反问:“你说来买地的是胡寅?”
“是啊,你别说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找过胡寅。”
“那他怎么找来了?”
“你还不知道我有多恨他吗?明知这是挣钱的事,你说我会不会便宜他?”
“话是有道理,可正如你说的,这么大利益,谁会让也去?”
“我是告诉了几个人,问他们想不想接这块地。他们兴趣都有,就是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可能他们刚好找到胡寅合伙,也可能是他们其中的谁说出去了。胡寅他不是前不久刚挣了不少钱嘛?”
“算了,卖谁都是卖。给胡寅,我下手狠点儿,狠出来的钱给你买个纪念品。”
“那我先谢了。”
挂了电话,雨蝶对着阿朵钦撇撇嘴,“不是华天昊告诉他的。我想是胡寅一直在留意这块地的动向,他听到了风声,自己找来的吧。”
“管他呢!就像你说的,对胡寅就下手狠点儿。”
第二天下午,胡寅按时而至。
他很笃定他们会把地转给他,直接就问:“说吧,按原价的多少倍?”
“你给得起多少倍?”
藐视的语气,把胡寅头上的青筋都*出来了。“多少倍我都给得起,那得看你们的货值不值。”
“我们的地就是沼泽污泥臭水塘,一文不值,你可以走了。”
汤雨蝶抵触的话在他耳里听来,更不是滋味,要是换作以往,他很可能骂她几句后离去,但今时不同往日,那块地对他来说太重要了。没有那快地,已有意向的这家外企是不肯融资的,而之前的另一家也有拆资的可能。他很后悔把摊子铺得太大,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只要这块地能拿下,有了那么多的优惠政策,熬过两年,谁都得对他刮目相看了。
忍了忍,低声下气的对汤雨蝶说:“雨蝶,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把地让给我吧!”
以为她会故意刁难,不料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价格能不能再低点儿。”
“行,你说个价。”
胡寅喜出望外,开始了心中盘算。“雨蝶,你也知道,我在另一个项目上投了太多,现在也拿不出太多现钱。我按原价翻一番给你们。”
“还有什么要求?”
“雨蝶,你太好了。当初我怎么就像被鬼迷惑了一样,非得与你离婚?我们……”后面的话没说下去,因为阿朵钦还坐在这屋子里,万一惹了他,对事情也是无宜的。
又一声柔情的“雨蝶”被汤雨蝶无视。轻笑看着他,好像在质问他:当时坚持离婚的是我吧?你可是只想着拿着与我的结婚证去抱别的女人。要不是我拿你最想要的‘雨蝶’作为最后的交易,那婚在那时能离得了吗?现在说这话,也不脸红!雨蝶在心里冷哼着,脸上不露声色,平常的说:“直接说你的要求。”
“我想分期付款。”
“行,分几期?”
她竟然这么好说话?胡寅高兴得忘乎所以,得寸近尺的说:“这个项目的时间有点儿长,至少五年。但我那个项目完工最多再三年,我就按那个项目的时间算吧,只分六期,半年付一次。未付的款项,我按银行活期存款利率支付利息。这很合理吧?”
雨蝶还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行”。
答应得这么爽快?坐一旁的阿朵钦再是玩,也不会听不到他侠的话的,他会没有一点儿意见?胡寅表示非常怀疑。但他此时的侥幸心理相当强烈。“既然都没有问题,我们现在就签协议。政府那边的开工限令下来了吧?是不是要求尽快开工?我们就别拖时间了,不然对谁都不好。”
日期:2020-12-24 0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