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对我说:“谢家小娃,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爷、你爹娘,他们好端端地去招惹河里的东西,萍媳妇要找你家报仇,你要不死,村里可要绝后。”
说完,他点燃一根粗壮的香烛,开始冲着黄河边烧纸。
毡帽男对着村民说,属鸡、狗、牛的人都回去,另外,看好村里的老人小孩,祭祀没完成谁都不许出来。
河边熊熊的火光,映衬着他们光怪陆离的动作、神情,说不出的诡异和荒诞。
老村长为什么说我爷爷隐藏在村里三十来年?
土憋真是一句骂人的话吗?
河里的东西和萍媳妇又是什么关系?
我觉得老舅肯定知道点什么,可他已经晕了,我也没法问,只能哭。
待他们拜完黄河,毡帽男从他背上竹篓里掏出黑黑的粉末,涂在我的脸上。那粉末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儿,我只觉得恶臭扑鼻,简直比屎还臭,而且带有一股强烈的呛味。他边给我脸上涂粉末,嘴里边喃喃地说,我的岁蝇粪总算起作用啦。
那一刻,我记住了他一双独特的眼睛,黑眼珠旁有一圈像金丝边的黄印,跟重瞳一样,跟他对视,我仿佛陷入深渊,有一股莫名的心悸和虚无。
毡帽男对我“嘿嘿”一笑,低声说:“谢家小娃娃,你死之后,下去问问你爷爷,就问他知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什么意思。他是个蠢螳螂,而我黄眼耙却是俏黄雀。”
说完,毡帽男回头对村民说:“把柱子给砍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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