讴痨子鬼眼睛滴溜溜乱转，不吭声了。

“你说话呀，莫不成觉得受到了羞辱？”

讴痨子鬼讪讪地说：“皮爷，你咋有点笨呢！”

“你皮痒了是吧？”我责问道。

“皮爷，你想想，我们这帮兄弟，再怎么被眼罩蒙眼睛，但对方到底是不是精怪，我们闻着味就能分辨出。再说了，所谓众口铄金，人的口才有念力，精怪讨口封，都是向人讨，怎么可能向我们鬼讨？退一万步讲，她要真是精怪，每次她看完病问我们她啥时候重新成人的时候，我们都回答马上就能成，要真讨口封，她早成人了，犯得着天天讨吗？”

讴痨子鬼一解释，我倒犹疑了。

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

仔细一咂摸，精怪讨口封，一般都问“你看我像不像个人？”，可三娘子问话却有区别，她问得是“你看我啥时候重新成人”。两者其实意义差别很大，一个是问像不像，一个是问啥时候重新成人。重点在“重新”，感觉三娘子好像原来是个人一般。

“那你们回答马上就能成之后，她咋说？”

“她不说话啊，似乎很失望，然后伤心地哭。不过你别管，她哭让她哭，你跟着带路人走就是。”

我脑子发麻，这都啥毛病。

“话已经带到，皮爷你自己决定吧。你帮了我，我也帮你。咱们好朋友，互相利用……不对，互相帮助！”

说完，讴痨子鬼背着手，一溜烟跑了。

它走之后，我没个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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