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帝得书后,颇觉彪言有理,即照他所拟草诏,缮发出去,所有赏赐各物,亦俱如彪言。北匈奴受诏而去。会值沛太后郭氏,即废后。见二十一回。得病身亡,光武帝命从丰棺殓,使东海王强奉葬北邙。并使大鸿胪郭况子潢,得尚帝女淯阳公主,进潢为郎。亲上加亲,还是不忘故后的意思。且因东海王强去就有礼,加封鲁地,特赐虎贲旄头钟簴(jù)等物,徙封鲁王兴为北海王。兴系齐武王刘子,见前文。惟自东海王强以下诸兄弟,虽俱受王封,还是留居京都,未尝就国。当时诸王竞修名誉,广结交游,门下客多约数百,少亦数十人。王莽从兄王仁子磐,自莽被灭后,幸得免祸,家富如故,平时雅尚气节,爱士好施,著名江淮间。旋因游寓京师,与士大夫往来,名誉益盛,列侯公卿,喜与接谈,就是诸王邸中,亦常见王磐足迹。故伏波将军马援,有一侄女,嫁磐为妻。援却不甚爱磐,且闻他出入藩邸,愈为磐忧,尝与姐子曹训道:“王氏已为废族,为子石计,磐字子石。理应屏居自守,乃反在京浪游,妄求声誉,我恐他不免遭殃呢!”已而复闻磐子肃来往北宫,及王侯邸第,乃复语司马吕种道:“国家诸子并壮,不与立防,听令交通宾客,将来必起大狱!卿等须预先戒慎,免得株连!”观人不可谓不审,料事不可谓不明。吕种似信非信,总道诸王势大,可以无虞,因此将援言撇诸脑后,也在藩邸中奔走伺候,曲献殷勤。哪知郭氏殁后,便有人诣阙上书,说是王肃父子,漏网余生,反得为王侯宾客,终恐因事生乱,亟宜加防。光武帝览书生愤,便饬郡县收捕王肃父子,并及诸王宾佐,辗转牵引,系狱至千余人。吕种亦遭连坐,不禁悔叹道:“马将军真神人呢!”但祸已临头,嗟亦无及,就使没有什么大罪,到此已玉石不分,无从辩诉。冤冤相凑,又出了一种杀人的巨案。从前刘玄败没,光武帝尝封玄子鲤为寿光侯。鲤记念父仇,迁怨刘盆子兄弟,因将盆子兄故式侯刘恭,乘间刺死。鲤与沛王辅友善,案情且连及沛王。故鲤坐罪下狱,沛王亦一同被系。光武帝恨上加恨,遂将王肃父子,并诸王宾客,相率处死。沛王系狱三日,经王侯等力为救请,才得释出,乃一并遣令归国,不得仍留京师。诸王奉诏,不得不入朝辞行,分道去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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