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有别,终归是不同的!”
“这点点不同,难道还能大过西凉、柔然与北魏的血仇吗?西凉的羌人宁可向江东的汉人称臣,也要跟北魏的鲜卑人死战到底,柔然的东胡虚弱时远遁漠北,只要强盛,就立刻驱兵南下,寇掠北魏的军镇。南北之别,比起这样的深仇大恨,实在不值一提。更何况,北地的奴婢地位最为低下,任由主人随意打杀,而不会受到律法惩处,江东这边好歹制定了许多保护奴婢的条文,遇到良善之家,日子过得不比普通庶民的差。”
徐佑再次陷入沉思,道:“你的结论?”
何濡冷笑道:“於菟之所以费尽心思,都要带着女儿亡命逃走,说明她在北地的身份非同小可,只要回去,立刻就能享受旁人难及的荣华富贵。换作你我,也不肯甘心在江东作一个奴婢!”
徐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白玉似的陶瓷沾染了肉眼不可见的黑点,沉声道:“我需要更多的证据,你认为要从哪里开始着手查验?”
“第一处要查的,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她如何从荆州军府的营户里脱身?”何濡压低嗓音,道:“向来作了营妓的女子,要么被粗暴蹂躏至死,要么受不了折磨而自尽,极少有人能够生离,别说她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女孩。”
徐佑点点头,目光深邃而悠远,道:“我也如是想,军府中必定有人发了话,才能保她安然无恙。这个发话的人,就是我们要查的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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