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沙棘林里勘察过,现场并没有打斗或者反抗的痕迹,装沙棘的篮子好端敦放着,孩子应该不是被强行带走,而是被哄骗走的,带走孩子的人要么是孩子的熟人,要么用了什么手段,迷昏了孩子。”
孟解放也一脸的不悦:“李准也可以迷昏孩子不是?”
严语摇了摇头:“李准在山里的生存环境并不好,应该拿不到能够迷昏孩子的药物,再了,那位被囚禁的女子,身上很多伤口,如果李准有这样的药物,就不需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来制服那个女孩了……”
“你……”面对严语的分析,孟解放也是无言以对,关锐对严语却是另眼相看了。
此时王国庆从外头走了进来,气喘吁吁地,正要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关锐,见得气氛不对,又转到了孟解放的面前来。
“孟队,这是教育局出具的严语老师的临时身份证明文件,以及介绍信,还有个人履历资料……”
孟解放接过来,扫了一眼,心中越发相信严语的清白,虽严语没有帮他,但他还是将资料丢给了严语。
“给他打开手铐,一会让医疗队送他去县卫生院接受治疗。”
这也算是给严语洗了嫌疑了。
但关锐却猛拍桌子道:“不行!案子没查清楚之前,谁都不能放他!”
关锐的固执已经让孟解放非常的火大,按他是队长,完全可以下个死命令,但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但凡跟案子有关,他都希望能够集思广益,不希望造成冤假错案。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这个案子就交给你去办吧,严语就先送县卫生院,治疗之后暂时拘留!”
“拘留……拘留我?”虽然早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况,但严语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放心,拘留时间不会超过三,三内拿不到逮捕批准书,就会放了你的,当然,你也可以取保候审,或者监视居住,反正你也在卫生院里,就弄个监视居住吧。”
孟解放倒是挺善解人意,不过严语是一刻都不想被拘留,正要发话,孟解放抬起手来:“放心吧,到时候会给你开具释放明书,不会留有案底,对你的信誉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严语也是苦笑,在个鹊案或许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村民们该如何看待他?村民们可不管这些档案不档案的,被拘留跟逮捕,在他们的议论声中,那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不过事已至此,严语也就不再多什么了。
他心中虽然很想去龙王庙看看情况,又或者到林余家去探望孩子,但眼下这么个情况,他也只能先去卫生院了。
严语也是消耗到了极点,在卫生院除了治疗之外,他也得到了足够的休息。
派出所这边也是照足了规矩办事,没有超过二十四个时,就派了人来,给严语做了个正式的问讯。
只是该的都得差不多了,听省里考古队差不多抵达了,秦大有和一些村民每日里要到龙王庙去看热闹,为了保护现场,孟解放这边也是费尽心思。
关锐倒是想进山搜查那个神秘人,但他孤身一人,又没有向导,人人都关注着考古的事情,他也没法子冒险进山。
不过他也没闲着,这两又回到了猎户屋去,做了更加详细的现场勘查。
眼看着三的时间期限就要到了,严语也轻松了不少。
气不错,他就到外头来透气散步,这才走了一会儿,便见到林余带着大双,急急走进了卫生院。
“赵双禹,你怎么来了!”
严语也不好意思叫林余的名字,赶忙叫了大双,后者也是一脸欢喜,赶忙跑了过来。
“严老师!”
双赵双喜也眉开眼笑,林余拉都拉不住自家的两个孩子。
“这么远的路,你们怎么过来了!”
林余微微一笑:“村里找了拖拉机,要过来接你和秦钟回家,我们正好出来办事……就顺路过来看看你……”
严语露出白牙一笑:“我没事,跟所里同志一声,下午也能回家去了。”
“你们肯定累了,这里太晒,咱回病房坐坐,歇息歇息!”
严语不由分就把他们带回到了病房,大双双是孩子,随便坐在了床上,林余倒是不好意思,严语便从隔壁拉过来一个板凳。
“大双,双,有果子吃!”
关锐虽然对严语不客气,但还是送来了水果。
因为干旱,这地方也没什么像样的水果,几个青枣,个头不算很大,水分也不是很充足,但却格外的甜。
严语将青枣塞给了大双双,两人却懂事地看了看母亲,直到母亲点头,这才开心地吃了起来。
他们格外有礼貌,也很有教养,虽然青枣很脆,但他们都尽量没有发出吃东西的声音来。
严语又递给林余一个:“你也尝尝味道。”
林余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今是出来办事,又没带什么东西来探望你……”
严语将果子又往前递了过来,笑容更盛,林余也明白严语的意思,就不再推搪这么难看了。
果子确实很甜,但严语问了一句之后,林余就有点难以下咽了。
“对了,你今出来办什么事?”
严语问了便有些后悔。
林余是个心气很高的女子,按出了火烧龙王庙的事情之后,她在村里是不受待见聊。
但她还是坐了村里的拖拉机出来,想来这件事是非办不可,再加上关锐之前跟他提起过,应该是到派出所领取赵江海的死亡证明。
也难怪林余如鲠在喉了。
林余的反应,也坐实了严语的猜测,他朝林余问:“都……都办妥了吧?”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可能替赵江海收尸,即便真要处理,也只能瞒着两个孩子,这也是为了保护这两个孩子。
赵江海当年失踪的事情,与村里那些人脱不了干系,虽然无从可查,但村里人讳莫如深,保密都来不及,更不可能拿出来到处议论。
所以为了保护孩子的成长,这样的低调处理,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
“你们去帮严老师打点水来吧。”林余并不想在孩子面前谈论这件事。
大双懂事地站了起来,严语赶忙从床头柜取了一张票给他们。
“这里的水也紧缺,是限量的,凭票领取,你们拿着票,出去左转,拐角一直走就是开水房了。”
大双出去之后,林余的神情很低落,但知道孩子手脚勤快,也只能赶在孩子们回来之前,把想的都完。
“我自然是想让他入土为安,他是个好人,是个好父亲,也是个……也是个好丈夫……”
“只是……人已经死了,但孩子还要长大……我……”
看着林余紧抿嘴唇,眼眶湿润,严语也点零头:“我明白的,难为你了……”
林余抹了抹眼角,朝严语:“你也要对孩子保密……”
“这个当然,我知道怎么做的。”
严语答应下来,而后朝林余问:“你跟孩子谈过了吗?是谁带走了他们?又发生了些什么?”
大双是当事人,他们提供的第一手讯息是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只是严语无法离开这里,一直没有机会去了解。
本打算今回去就去问,没想到林余带着两个孩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