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笑,“哎哟我的好张哥,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早消气了,你咋还冲我吹胡子瞪眼呢?我说这个,是要告诉大家为什么我会产生这种猜疑!”
“哼!”
我摊开手,“你们啊,一个个都是急脾气,等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大家示意我赶紧说,别废话。
“我去过乾通水处理设在乾县的研发心,当时我没想明白两件事儿:第一,李哥也没有亮出身份,他们干嘛忽然怂了,难道真是怕记者曝光吗?事实,当时占理的并不是我们一方,我带着一群假冒的农民工到人家那里闹事儿讨薪水,只要稍稍调查一番,能得出还是真相,可他们为什么忽然软了呢?这是第一个疑点!”
“嗯!”
几人纷纷点头。
我又道,“还有,你们应该我更清楚,乾通集团的状况每况愈下,各大银行已经不再给他们放贷,开始催对方进款还款,至少明面乾通方面已经山穷水尽,甚至开始靠在民间非法集资诈骗敛财…对了,这些情况一会儿蒋先生会给你们说清楚,那么,按理说,研发心这种烧钱的地方,是不是第一个该被停业整顿,而不是依然保留那么多保安,却将很多打杂的和普通技术人员遣散…这难道不是一个重大疑点吗?”
我的话顿时令几人都沉默了,田伯光眯着眼,一点点从嘴里向外吐话,“这么说,是不是…对啊,研发心是烧钱的地方,他们干嘛还要戒备森严呢?这个…我想不通了。”
蒋淑山忽然冷笑,“江枫,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对方之所以会这样做,会像守着聚宝盆一样对乾县的研发心严防死守,是因为那里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侃、林少校、张哥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我,显然等我下。
我却没有立即说话,因为我需要组织一下语言,明明白白逻辑清楚将自己的猜测说明白了。
散了一圈烟,几个烟枪将这间包厢熏得乌烟瘴气。
思忖半晌,我终于道,“蒋先生说的只是一方面,对,他们肯定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藏在那里,但更多的,我却以为,应该是为了以后留一手!”
“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李侃追问我,“小枫,什么叫为了以后留一手,踏马的,他们乾通水处理集团还有个屁以后,这次一定要给丫的办了!”
我摇头,“李哥,要真那么容易把对方办了,你们为什么早不动手?显然人家不是那么好拿捏的对不对?还有,我觉得他们的胆子真够大的,不但没准备认输,甚至鱼死破的时候还想着东山再起呢!”
“你小子,倒是说啊,说明白喽!”
“好,”我顿了顿,“哥,我仔细调查而且也查过很多资料,我发现,水处理工程的研发过程,需要做大量化学和生物实验。”
“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李哥,田哥,你们想,如果这些实验用在正路,是为了净化污水资源,重新获取可以饮用或者能用在生活和工业的水,那没问题,可要是用歪了呢?如,借着水处理做实验的由头,提炼、纯化丨毒丨品,又该怎么样?”
“什么?”
终于,几人变色,再也做不到淡定如刚才。
甚至嫉恶如仇的林少校腾地一下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声,大声怒吼,“草,狗贼,他们真的敢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吗?我他妈的,如果这是真的,老子他妈的一枪崩了那些狗杂碎!”
连一贯沉稳的蒋淑山也动容,问道,“江枫,你,你不会在胡乱猜疑吧?我知道因为你姐夫的缘故,你对乾通集团恨之入骨,但…说话一定要讲事实,有根据,千万不能乱猜啊!”
我懂他们的意思!
因为一个净化水的集团,如果他们和提炼制造丨毒丨品挂钩,那这种对于社会的危害,可以说大到无法想象!
大家的担心我能够想来。
因为,如果乾通水处理是干别的营生,如是做药品或者化学制剂的,他们尽管也有可能借着工作便利搞丨毒丨品,但毕竟还不能直接危害到普通老百姓身。
诚然,生物医药也是被大众广泛接触的行当,药品不合格甚至有毒素,对人们造成的危害非常大,但在现如今医药监管如此严格的时候,那些小厂以及不合规医药公司生产出来的药品已经越来越无法打开局面,如果不能在市面流通,危害其实并不大。
但自来水不一样了,像乾通水处理这样的厂家,如果一旦通过相关质检部门的授权,他们的净化水是可以直接进入生活用水、医疗用水、工业用水的水库的!
别的不说,如果对方丧心病狂,将那些制造丨毒丨品的污物一点点排放进质量标准不严格的工业用水,或者水系统,特么谁能检测出来?
我无法想象,关系到民生民计的用水,如果一旦被人动了手脚,将该是怎样一种可怖的局面。
老人病情加重,壮年人形同枯槁,婴幼儿发育畸形…这些虚拟的画面在我头脑不断闪烁,令人不寒而栗。
蒋淑山、李侃、田伯光这几个来自不同部委,身份神秘的大佬脸色否不好看,显然我的猜测如果一旦属实,对于他们心底的冲击绝壁是大到无法想象。
而且,这样的后果很可能打乱他们心已有的部署。
狠狠抽了两口烟,又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我说,“哥,真不是我江枫危言耸听,其实在调查西京女监那些嫌疑很重的女犯人时,我曾经注意到两个人,一个叫胡敏,一个叫陈涵,她们身的疑点很大!”
“你说!”蒋淑山沉声道,“说清楚。”
“蒋先生,胡敏这个女人我一直捉摸不透,原本我已经放弃怀疑她,觉得她不应该是我要找的人,结果…我他妈的却发现她一直在骗我!这么说吧,十句话,七八句是真话,但夹杂着两三句假话,我呢,也是大意了,只是关注她说的那些真话,所以一度信任对方…唉,胡敏我还没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不过她身的嫌疑很大。”
“说重点!”
李侃有些不耐烦,问我,“搞不清先不说,捡你清楚的说。”
“还有陈涵,这个女人原本是一个造纸厂的工人,后来辞职下海经商,据说因为挪用国家财产贪污受贿被捕。”
“嗯,继续。”
我沉思着,眼前的香烟慢慢燃烧,将几个人的脸都笼罩在烟雾,有些看不清楚。
“不过,我却觉得她很不简单!”
我看向李侃,问他,“李哥,你觉得,一个捧着国家铁饭碗,在生产线工作超过十年之久的女工,应该是什么样子,或者说,你脑子里反应出来的第一形象应该怎么样?”
“这…”李侃思索片刻,“身材高大,孔武有力…造纸厂这种地方我知道,很多工种都非常辛苦,如果没有一把子力气,根本连碾盘这种东西都抱不起来…嘿嘿,当然,现代化造纸厂里也不可能有碾盘的,那都是乡镇企业才有的玩意儿,我是打个方而已。”
我点点头,“李哥,我明白你的意思!”
又笑笑,默然几秒钟,我才道,“所以啊,我也一度认为陈涵应该是这样的女人,可…麻痹的,见了面我才知道自己错了,丫根本不是这样子的。”
“那是什么?难道娇弱不堪,身高不足一米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