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徐少馆主逃走的方向一指.”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全名.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就是‘金胜跆拳道馆’馆主徐金胜的儿子.人称徐少馆主.他就是这几个月一直到处作案的内衣大盗.“
”徐金胜.“任阿姨一皱眉.“他的跆拳道馆在冬山市有六、七家分馆.大小学员全算上一千都不止.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我沒有血口喷人.徐少馆主和我在大宁江江桥下面打过架.他是被我打败了以后.才去做内衣大盗的.”
“为什么被你打败了就要做内衣大盗.”任阿姨还是有所怀疑.
“不、不是我逼他做内衣大盗的.估计他原先就对女性内衣有特殊的爱好.输给我输得太惨.导致他心理压力太大集中爆发了而已.”
“那好.”任阿姨伸手搭住了我的肩膀.“为了洗清你的嫌疑.你必须跟我走一趟.”
“去、去哪.”
“当然是‘金胜跆拳道馆’了.”
“可是任阿姨您不是说.它有六、七家分馆.而且徐少馆主不见得就会逃到道馆里去啊……”
任阿姨握紧左拳.“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到东城区找徐金胜的总部.到他们的跆拳道一号馆要人.徐金胜要是护短.不肯让自己的儿子出來当面对质.老娘……老娘就砸了他们的招牌.”
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踢馆”吗.任阿姨要带着我去人家的地盘踢馆吗.为什么产生了一种我是陈真的错觉啊.好兴奋.好激动.好期待.虹口道场的小日本们.本少爷來了.让你们知道我们中国人不是东亚病夫啊.
当然.我跟徐少馆主决斗之后已经沒什么体力了.我会全程都躲在任阿姨的后面的……
任阿姨带着我走出小巷.截下了一辆出租车.对很上了些年纪的司机说.我们要到东城区的金胜跆拳道馆去.
“啊.是老徐家的一号馆啊.”很熟悉市内情况的老司机说.随后不紧不慢地把车开上了二环路.
因为副驾驶位上堆着一些花花绿绿的节日用品.任阿姨只好和我并排坐在后车座上.内衣背包被她放在两人中间.以防止我和她挨得太近.
前几公里任阿姨跟我一句话也沒有.后來她好像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的衣兜.这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对我说:
“等一会下车你來付钱.我追出來得匆忙.沒带钱包.”
“沒问題.”我答应道.像我这种万里独行的人.手机、钥匙、钱包三神器.一般是寸步不离身的.
“今天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你也要负责.”
任阿姨逐渐不客气起來.
“当然.当然.”我陪笑道.“我给您花钱本來就是理所应当的事嘛~~”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小芹数次帮艾米抄写练字本.按道理应该发给她4000块工资的.但我一直拖欠着她.虽然这部分钱被我算进了“断义酒”的那两万块钱糊涂账.即将一块还回去了.但是我始终认为欠了小芹好多银子.如果不用某种途径慢慢还回去.來世说不定要做牛做马.任由她欺负.
任阿姨却觉得我说“为她花钱理所应当”是在占她的便宜.
“你说什么.我家小芹将來未必会嫁给你.你现在就要管我叫丈母娘吗.”
“不敢.不敢.”我连忙低头装孙子.
这时一直沉默开车的老司机接上了话:
“两位.别嫌老头我多嘴.这位年轻人.年纪有18岁吗.”
我老实地答道:“我周岁14.虚岁15.”
“啊.”老司机手一歪.出租车差点撞上右侧的隔离带.“你长得可不像14岁的啊.”
过了一会又叹道:“也可能是现在的年轻人营养好……不过.我原以为我早年17岁结婚算早的.沒想到你14岁就跟丈母娘谈婚论嫁了啊.”
任阿姨很生气地拍打司机的椅子靠背.“谁是他丈母娘.你这么多嘴.小心我下车的时候不付车费.”
老司机呵呵一乐.“我知道你沒带钱包.车费到最后还需要这位小兄弟付咧.小兄弟.是不是.”他借着后视镜冲我眨了眨眼睛.
不多时.出租车停在了“金胜跆拳道馆一号馆”的斜对面.之所以不停的近一点.是因为正门停满了來接送少年学员的车.
任阿姨首先下了车.來到一个垃圾箱旁边.从内衣背包里翻出几件衣服.胡乱扔进苍蝇纷飞的厨余垃圾中间了.
应该是任阿姨的.以及小芹的内衣吧.扔在污秽的垃圾中间.应该就不会再落入变态手里了.真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付车费给司机.老司机接过钱数都沒数.倒是笑着对我说:
“小兄弟.以后可要对老婆好一点啊.”
我哭笑不得地点点头.关上了他的车门.
越接近跆拳道馆的大门.越能看见更多身着白色练功服的少年儿童.在父母的陪同下走进门口停放的汽车.有说有笑地乘车离去.
果然是生意火爆啊.骗小孩的钱最容易了.我好嫉妒.为什么我们欢乐谷情趣店的产品.就不适合卖给学龄前儿童呢.
走过可容四人并排通过的走廊.任阿姨和我來到了连接走廊和练功场的接待处.闪亮的柜台后面.坐着一位同样闪亮的接待员小姐.
我一路走來的时候.高大的身影.不凡的气度.充满男子汉气概的脸(主要是脸).让经过的跆拳道小朋友噤若寒蝉.有的还哇的一声哭了出來.
废物.一勇二力三功夫.就算你学会了一些花拳绣腿.沒有胆量的话.一样要在狠人面前吃亏的.
不过.在我铁血孤狼的强大灵压下.你们这些小学生居然沒有爆体而亡.也算是根基不错.是可造之材.不如去修炼个一二百年.再來扭曲虚空找我吧.
跟着任阿姨后面.胡思乱想的我.脸上的表情同样笑得很扭曲.
接待员小姐浑身一颤.先确认了紧急逃生出口的位置.才勉强挤出很职业的笑容.对任阿姨说:
“女士您好.是第一次來吧.是给您儿子來办入学手续吗.”
“他不是我儿子.”任阿姨双手往柜台上一拍.吓得接待员小姐差点咬到舌头.
“那、那你们过來有什么事呢.现在这么晚.教头和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不如请明天……”
“明天不行.”任阿姨提高音量.又在柜台上拍了一下.“叫你们馆主出來.我有事要当面问他.”
“女士.您.您找谁.”接待员小姐眨着迷惑的眼睛.
此时正好有三五个看上去像中学生的学员.从练功场下來.经过接待处.任阿姨觉得接待员小姐听不明白话.于是转而冲着这些学员喊道:
“找你们的徐金胜馆主出來.老娘是來踢馆的.”
我勒个去.任阿姨你别这么激动行不行啊.不是说如果徐金胜执意护短.你才要带着我踢馆吗.现在你这么一嗓子.马上就让咱们成为众矢之的了啊.
那几个学员一听说有人要踢馆.估计是学了大半年也沒见过这等新鲜事.立即家也不回了.兴高采烈地跑回练功场.大喊道:
“师兄们不好了.有人要踢馆啊.”
“赶快给吴教头和黄教头打手机.别等他们走远了啊.”
“有好戏看喽.我这几千块钱的学费总算沒白花.”
“对方到底是什么流派啊.也沒见他们打旗子……”
“可能是跑江湖的吧.母子俩看上去都不像善茬……”
他们这一番吵嚷.任阿姨反倒冷静了些.她把内衣背包往柜台上一撂.问接待员小姐:
“你认不认识这个背包.它是不是你们徐少馆主的.”
“这个……少馆主可能有这种背包.但是我也不能确定……”
接待员小姐左右为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