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滴大滴的汗水,在板斧和大树碰撞后,从我手臂上震得洒落,酷似战马的飞蹄,奔驰过清澈小溪时踏起来无数细碎水珠。每当汗水要入侵眼睛,我就猛得左右摇头,长长的发梢,随着脸上的热汗,一起甩舞飘洒。
斧头撞击大树的声音,犹如两军阵前的战鼓,挑衅着森林,也挑衅着它内部一切未知的掠夺生命的生命。
第二棵大树冠上,并未掉下毒蛇,砍伐之前,仅一只黄如橙皮的箭毒蛙,张着四只透明果冻般的小爪,趴伏在核桃壳一样粗糙的树皮上,对我毫无让开之意。
砍倒一棵如此粗大的活树,需要抡板斧六百次以上,我这会儿的手感和准确度,早胸有成竹。毒蛙如此跋扈,不肯让开,并非出于倔强和懒惰,而是它居心叵测。
这只箭毒蛙,最希望没有锋牙利爪的动物舔舐自己,或对方身体裸露出植皮,和它充分接触。这种接触绝非亲密,而是生命力最沉重的代价-中毒身亡。
鬼猴吹杆儿里的木刺,涂抹的蛊毒,应该就是毒蛙皮肤的表液。我本想一板斧抡去,将这只渺小却很卑鄙的东西拦腰截断,可又考虑到,击中它的瞬间,多会溅出大片的肉浆,万一喷溅到自己身上,中毒的可能性很大。
毒蛙对板斧和人心的认识很浅陋,它以为,只有死在自己毒液下的动物,才会彻底明白,它所惯用的这种既省时得利,又见不得人的阴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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