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那些另它们敬畏的野豹、老虎对我来讲,杀起来虽不像踩蚂蚁那样简单,但比起射杀和自己具备同样能力的狙击手,倒也是九牛一毛的难度。
一只打着饱嗝的狗头雕,斜着凶狠锐利的眼睛,打量我和身边两个小丫头。那种冷酷鄙夷的神情,在我十二岁时,从矿主的脸上见过。
当时他正叼着牙签,搂着一个年轻女孩,叫嚣着手下往死里踢我。女孩见我皮肉绽开,满脸是血,忽然吓哭了。而那个越南矿主,却泛起一脸淫笑,拉着哭泣的女孩进屋行乐。
我虽不懂禽兽的语言,但从这只狗头雕眼睛,直觉告诉我,这是在考虑人肉吃进嘴里的滋味。呼啸的子丨弹丨,像与我回忆里痛苦共鸣,径直打进它脖子,如无数细碎钢针,穿进膨胀气球,四分五裂的炸开,砰出一片稀薄血雾。
直到那长着弯钩的脑袋,随着大块儿小块儿的鹦鹉肉,在空中扬翻了四溅,又落回到甲板,它那仍活动着的意识里,才意识到自己刚追咬的东西,不是食腐同行,是平生见到的最恐怖杀手。
鸟之将死,其鸣也悲。可我手里的枪,并没给它们悲鸣的机会。左翼多是些吃撑住的狗头雕,它们现在的起飞速度,像脚上坠了石头。
有的更是慌乱,酷似急于上岸的旱鸭子,翅膀拼命扑打,却总是提不起重心。霎时间,甲板上散落的灰羽毛,鹦鹉的彩羽毛,雷同一只只黄鹂大小的鸟,穿梭在混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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