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什么事。”
他从椅子边的五棱几上拿过了一个瓷杯——奶奶的,我家也有两对,晓芳窑,我爸都不舍得用。
——过了几分钟了,我早松了一口气,从刚才摔手杖的事情中恢复过来一些;然而下一秒,他喝了一口茶,就那么亲描淡写把一个可能价值十万人民币的瓷杯子往前一抛,刷得砸我身上。那瓷器碎地声清脆得刺耳。
“他死了,我只有高兴。”他站起身来,被那个兆哥儿扶着,慢慢走向后边的一扇边门——古人造东西很讲究,主厅外有一个露天台,这个台子旁边有一条楼梯能走下去。看这架势,他是准备走了。我湿淋淋地站在那,彻底不敢再说,就怕这货一发狠,把椅子也抡过来。“——你们不是一直都觉得我会弄死他吗?挺好啊,我告诉你,这次还真就是我做的。”
在短暂的两三秒的愕然后,我迅速就能断定,这是气话——说话时候的结构完全不对,这人是真发火了(我很擅长从语气里断定一个人话里真正的意思,几乎每个医生都有这功能),而他的意思也很明显:他不会帮我找昆麒麟。
我搞砸了。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青宿书院的——本可以冒着被砸死的危险冲上去,抱住他大腿,然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求他想办法。
上衣湿掉一半了,那种千里香泡出来的琥珀色应该彻底报废了里面的白衬衣。
出去的时候,自己的脚步有些虚浮,险些倒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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