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火光摇曳，他们往前走了一段，一路上看见一些被践踏的草木，还有些足迹。

我们笃定一定是李茂留下的，就跟着足迹往前走，没走一会，足迹就断了。

就在我们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往哪走的时候。

静谧的林子里，惨叫声响起。

凄厉的惨叫，让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一声接一声，让人头皮发麻。

柳洋脸色苍白，几乎要站不稳，声音发抖地说：“这……这不会是……李茂吧。”

没有人说话，尽管这声音撕心裂肺，几乎听不出原来的音色，我也听出来了，不是李茂是谁？

“这边！”卫晋一把拉住了我。

所有人都仓促地跟上，慌乱之间，我也没注意到，卫晋一直抓着我的手。

惨叫声越来越近，却越来越小，喊叫的人像是没力气喊了。

等我们再跑近了，那声音就消失了。

拨开繁密的树枝和杂草，卫晋将火把举到前面，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们找到了李茂，可是他此时倒在血泊里，一身衣服都被鲜血染红，瞪圆了双眼，还剩一口气挂着。

他的胳膊都是支离破碎的，手腕处都能看见白骨，伸着手，怔然看着外面，口吐鲜血，嘴巴动了动，也没听见声音。

但我从他的口型，判断出，他所说的是“救我。”

他不是一个好人，可是现在他身上千疮百孔，就像一个被撕烂捅碎的布偶，这样残忍的死法，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他的手缓缓落了下去，一双瞪大的眼睛，却没有闭上，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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