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臻又捋起他另一边袖子,同样位置,啪地又贴了一块,笑道:“对个称。”
这下两边,端端正正,一模一样,整齐清爽,无比对称,简直就是重度强迫症患者的福音,看着心里不要太美。
燕绥确实很满意,很久没这么满意了,很久没人能这么理解他对于对称和齐整的苛刻要求,也很少有人这么主动地去照顾他这个要求,面对着他的“无故挑剔”,人们畏缩着,躲藏着,诧异着,用暗藏的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窃窃地表达着无声的排斥。
便是父皇,也有意无意劝说过他很多次,让他收敛一些,认为这是他故意用来折腾他人的手段。并隐隐暗示过他这样很没有皇家风范。
更不要说他的母妃,薄唇一启,笑言:他就是个小疯子。
没人知道他也试图凌乱,放弃那些近乎和自己过不去的洁癖、整齐癖、和对称癖,然而他失败了无数次,很多次彻夜不眠之后,他终于明白,这是命运给他的诅咒,这是便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无法跨越的无形的天堑。
是永远也无法对人诉说的孤独。
那就恣肆地行走吧,沧海之大,桑田之久,有没有人相伴都会老去。
有没有人明白都是一生。
然而忽然有一天看见了她。
从相见的那一刻,她便明白他,明白那哪怕血缘亲人数十年都不能明白的他。
他看着她。
看着忽然便觉得可心的她。
文臻并不知道此刻,两块特大创口贴便泛滥了某人早已快成化石的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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