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臻搓了搓冻得冰冷的指尖,“当然有。比如,我手里有一封你写给问药长老的信,内容是你和他密议如何以天星台实验的理由骗取易勒石信任,趁机戕害易勒石身体,令他于不知不觉间中毒,神智昏聩,倒行逆施……你猜,段夫人会不会信?你再猜猜,段夫人如果看见这封信,还会相信你对我们的揭穿吗?”
唐羡之的眼光落在了她的手指上,声音听来却是平静的,“文臻,你觉得随便捏造一封信就能让段夫人相信那是出于我手吗?还是你以为……”他忽然笑了笑,微带讥诮,“当初我在一号院给你留下的信笺上的私印,可以拓印伪造印章来对付我吗?”
“不不不。”文臻摇头,“你唐羡之何许人也?就算待我不同,怎么可能把涉及你们唐家安危的个人私印就那样明显地留给我?你真正的标记……”她轻轻一笑,“不是在那玉佩里么?”
唐羡之不说话了。
半晌,他道:“文臻,燕绥何德何能拥有你。”
文臻笑,“我又何德何能得人喜欢。”
“我不后悔掳走你。”唐羡之笑了笑,“文臻,你这样的女子,和你同行便罢了,如若不能,也绝不可留给对手。”
“所以,你改变了主意,想杀了我吗?”
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天地间唯闻风雪怒吼之声。
良久,一直垂着眼睛,却捏紧了手指的文臻,听见他轻轻道:“我很想。但是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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