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臻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臂上有一块血迹淋漓的擦伤,火辣辣的痛,只是刚才心神紧绷,根本就没注意到。
而且她现在问题更大的好像是眼睛。
她放下手,林飞白从怀中取出干净的白布和金疮药,替她裹伤。
千秋谷内外一片寂静,人人沉默着看着那高挑姑娘半跪在文臻面前,手指稳定而细致,淡绿色的膏药先在指尖停留,用体温将其暖化融化,再缓缓地涂在伤口上,白布一圈圈缠上去,像将心事和柔情也这般密密相缠。
不知怎的,众人都觉得,此时不宜有声。
此时含着硝烟气息的风都似细腻温存。
文臻垂头看着林飞白,他有点狼狈,不复一贯的齐整洁净肃然如雪,发丝凌乱地散在脸颊,鼻尖还沾一点血迹,在她朦胧的视野里,倒多了几分疏落气质。
他的睫毛不算很长,却非常浓密,但依旧可以看见那眸光专注凝定,藏几许温柔,让人想起千万年冰川不化,冰层里凝结一朵上个世纪春天开过的花。
片刻后,林飞白微凉的手指一顿,离开了文臻的手臂。
然后他并不停留,转身下车。
文臻舒了一口气,在装饰华贵的软褥上躺倒下来,舒舒服服摆了摆手,那架势就像大王正准备去巡山。
她也对那手镯女子摆摆手,以示谢意。
手镯女子抿抿嘴,只觉得自己在这个眼神朦胧温软的女子面前,无所遁形。
她知道之前这位大当家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问题是大当家怎么知道她心许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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