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只淡淡听着,等他说完便道:“让毛万仞和潘航放弃一切抵抗,敞开军营,对刺史罗织的任何罪名,不认罪但也不必硬顶,换防调动也口头完全配合,但以军心浮动为名,暂且拖延,那么定州军便会就近进入湖州军大营。”
张钺愕然看他,还没明白殿下的脑回路,燕绥只得耐着性子又道:“湖州军心一旦不稳,新任刺史怎敢安枕,必调定州军就近监督换防,而世事就怕比较……”
张钺恍然大悟。
世事就怕比较,湖州军这几年作为文臻嫡系军队,可以说享受了最好的装备和最高的军饷。定州军一旦亲眼看见湖州军的军备、待遇、军饷种种,如何能不怒火中烧?
到那时,军心浮动的就会是定州军。
再稍稍挑拨,哗变在即,一旦哗变,定州刺史已经调任,定然会推卸责任给定州都尉,但定州都尉怎么会坐以待毙?轻则撤回定州军,使新任刺史失去依仗,重则拉新任刺史一起下水。
毕竟不是谁都有文臻对军政下属的控制力的。
张钺越想越兴奋,心中感叹,再难的事,在文臻燕绥这一对面前,似乎都不是事儿。
“只是终究要换防去建州的……”张钺心想着湖州军现在已经全部是文臻的人,兵精马壮炮强,可谓难得的强军,这调到建州,便宜了别人,实在可惜。
燕绥面无表情地道:“换防的路上,山高水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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