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百分之八十肯定于珊就是他们要找的人,故而这会儿对她的母亲,她也觉得没什么再保密的必要了,于是直言道,“其实我们是丨警丨察,来找于珊是有些事想要了解一下的。”
没想到女人一听到“丨警丨察”两个字,顿时脸色就变了,一改之前的和善,直接横眉竖目道,“我珊珊没什么要跟你们说的,赶紧走!”说着就要关门。
不过秦薄扬在程锦开口的时候就多少预料到了对方的反应,所以早就不动声色的身处了一只脚拦在了门前,这会儿女人刚想要关门,秦薄扬就十分轻易的阻止了她的动作,而后一只手牢牢的按在门上,淡淡道,“这位阿姨,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女人的脸色唰的一下就更显铁青了,咬着牙道,“你们想干什么?私闯民宅么?信不信我报警?”
“……”程锦无语了一下,轻咳一声,“抱歉我们就是丨警丨察。”
女人顿时气结,“你……”
然而这时,屋内的卧室门却突然开了,一个女孩子走了出来,带着一点刚睡醒时的迷糊,“妈,怎么回事啊?”
话音一落,她看清楚了站在门外和自家母亲对峙的两人,顿时有点儿紧张,“你们是谁啊?”
那边,女人看到于珊出来,却脸色顿时一变,回头朝她吼了一句,“谁让你出来的?赶紧回屋去!”
“可是……”她话说到一半,却看到程锦已然趁着她妈妈跟她说话的时候绕过了她,朝着她走过来了。
于珊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你……你是什么人?”
程锦盯着她看了两名秒钟,然后微微一笑,“我们是丨警丨察,想跟你聊聊。”
然后果不其然就看到于珊的脸色也瞬间苍白了起来,带着无法掩饰的慌乱,再次后退,“聊……聊什么?”
这下,程锦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确定了。
而于珊的妈妈在反应过来之后,也顾不得再拦着秦薄扬了,急忙跑过来一把将于珊护在了怀里,以保护的姿势与程锦对峙着,语气已然有些崩溃,“你们怎么能这样!我说了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秦薄扬面对这一幕,大概心里会不太好受吧,可惜程锦不会被这样的情绪感染,也不会对她们有什么同情的想法,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于珊,我们怀疑你与一起杀人案有关,请你跟我们聊聊。”
程锦这话一说出来,于珊的妈妈率先愣了,随后情绪激动,“什么?杀人案?这怎么可能?我女儿怎么会与杀人案有关系?这不可能,你们一定搞错了!”
程锦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你不知道?既然不知道,为什么拦着不让我们跟她说话?”
“我……”于珊的妈妈抱着于珊的手收紧了几分,却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努力的让自己态度强硬一点,“总之我女儿不可能跟什么杀人案扯上关系的!”
“哦。”程锦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想了想,歪了下头,“所以你不让我们跟她说话,并不是为了这起杀人案,而是……你怕我们找她聊的,是**案?”
“**案”三个字一说出来,就如同瞬间触碰到了某个开关似的,一瞬间母女两人的脸色铁青,带着一种无力的激愤,于珊的妈妈第一个尖叫,“闭嘴!你们给我出去!滚出去!”
程锦漠然的看着,倒是不生气,因为她知道,他们反感的不是他们,而只是不想面对这件事而已。
同时,程锦也确定了她说的没错,于珊真的被人欺负过……
一旁的秦薄扬却觉得程锦有些太过锋芒毕露了,纵然于珊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凶手,可是这一刻她们看起来也不过就是无辜的受害者罢了,程锦这样往人伤口上撒盐,到底是有些不妥的。
于是他上前半步,隐隐的将程锦隔到了自己身后,声音尽量柔和的安抚了两人一句,“我知道你们不想面对,但是有些事,不是你们想逃避就能逃避掉的,两位还是冷静一下,然后跟我们好好谈谈吧。”
程锦知道秦薄扬的意思,她说话是有点儿直接,他怕她刺激到他们也是正常的,所以她倒是没有计较什么,顺势也就退后了半步,把主场让给了秦薄扬。
秦薄扬的劝说就比程锦柔和多了,于是片刻之后,那母女两个情绪终于渐渐稳定了许多,不过母亲还是在保护着于珊,不想让她提及伤心事,所以一直坚持着不肯多说半句话,更是不肯让秦薄扬他们和于珊说话。
倒是程锦,在后面站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于珊,你认识时蓉吧?她昨天来警局自首了……对此,你就真的不想说点儿什么么?”
提起时蓉,于珊一直苍白无神的小脸突然有了表情,她瞪大了眼睛,脸上带着错愕,颤抖着开口,“你……你说什么?”
程锦见有效果了,顿时微微一笑,“所以现在,要跟我们谈谈么?”
于是片刻之后,四个人到底是冷静的在沙发上坐下了,于珊的母亲始终死死的抱着于珊,一副保护她的样子,在谈话正式开始之前,她还握着于珊的手,带着几分泪眼朦胧的说道,“珊珊,你别怕,妈妈在这儿呢,你就老实回答就好,没有做过的事咱们绝对不承认!”
然而此时于珊却显得有点儿神思不宁,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自己母亲的话听进去,只是着急的看着程锦,“你说,你说时蓉姐姐怎么了?”
时蓉姐姐?听着这个称呼,程锦微微挑眉,心中暗道,看来两人的关系果然是不太一般的。
旁边的秦薄扬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开口,“最近附近接连死了几个人,想必你们也是听说过的,而昨天晚上时蓉来警局自首,承认了她杀人这一事实,目前已经被刑拘。”
时蓉的事儿,由于秦薄扬等人强烈认为并不是真相,所以尽管时蓉被抓了,但是也没有把这件事对外公布,现在看来,显然时蓉也并没有告诉于珊。
果然,于珊听了这话,一脸的不可置信,自言自语的呢喃,“这……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秦薄扬眯了眯眼睛,适时的问道,“所以你认为时蓉不可能自首,是因为你知道人不是她杀的?”顿了顿,他沉声,“或者说,你知道前几个是她杀的,而最后两个人并不是她杀的?”
于珊死死咬着唇不说话,眼眶却已经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担心时蓉。
于珊不说话,她母亲却反应剧烈,“都说了不可能是珊珊!你们别想给她安罪名!”
程锦不由得皱了下眉,有于珊的母亲在这儿,这审问起来未免太过费劲,不说别的,就她每次都强烈反驳的态度,就算于珊自己动摇了,也会被她再带歪的。
于是想了想,程锦起身去旁边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孟凯的,他给他们同时出发,现在也已经在于珊的班主任家里了。
“怎么样?你那边查到什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