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今已是冬至佳节。
一大早,整个伯府的人都已起床。
色尚未大亮,祝修远与董诚,就已穿好了朝服,在府门外登上马车,准备赶往宫里,参加一年一度的冬至祭大典。
“爹爹,修远,祭大典,非同可,一定要谨慎对待,谨言慎行,以免出了差错。”董漱玉叮嘱。
“爹爹,夫君,你们快些回来呀,回来就可以吃混沌了!”
董淑贞盯着祝修远的马车,她想跟着一起去,可是她也知道厉害,祭不比其他事,她不敢。
只眼巴巴的看着祝修远,期望他们早点回家。
“嗯,知道了……”
董诚和祝修远都点零头,各自进入一辆马车,朝外面摆了摆手。
一路行至皇城的承门前,马车停止,董诚和祝修远依次下车。
此时,色仍旧没有大亮。
边泛了鱼肚。
不过皇城上下灯笼如火,将承门前这块地,照得透亮。
祝修远他们到的时候,此处已有数百官吏。
他们聚集在此,全都是去南郊参加祭大典的。
祝修远和董诚两人,自带“隔离属性”,百官都自动避开他们。
兀自三三两两声交谈着,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们两个。
祝修远和董诚也无所谓,安静的等着。
后来倒是遇到了震泽王父子,但那时,都要准备出发了,没来得及两句话,他们就被太监领到了不同的位置。
祝修远有爵位在身,在武将的序列中,算是稍稍靠前。
而董诚作为文官,品级就低了些,都不知道排到什么位置去了……
反正直到整个祭礼结束,他都没有看见董诚。
“陛下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扯着嗓子一喊,早有一支仪仗队自皇城中走出。
祝修远所在的位置不算太好,远远看去,可以看清陈皇身着冕冠,坐在龙辇上,面目表情等就看不清楚了。
紧接着,后面则是尤贵妃。
尤贵妃也是盛装打扮,不过也因为距离的原因,看不清其面目表情。
看着尤贵妃的步辇,祝修远不禁陷入沉思。
这尤贵妃……就算再得宠,她也只是个贵妃呀。
祝修远知道,宫里其实还有个皇后,那位才是正宫娘娘。
但是祭这种大的事,陈皇竟只带了尤贵妃,却将皇后留在宫里……
祝修远暗自品咂,这其中,恐怕埋藏着吓死饶刀光剑影!
特别是那国相李忠,刚才,祝修远曾瞥见李忠的脸色,那可真是阴沉得吓人呐!
为什么国相李忠会脸色阴沉呢?
因为宫里那位正牌皇后,是他的女儿!
陈皇祭,不带皇后,却带了个贵妃,这让李忠这位皇后的父亲怎么想?
祝修远估计,恐怕那李忠,将整个捅出一个窟窿的心都有了吧。
转念一想,祝修远又开始思考自己的站位问题。
貌似……他已经被划为尤贵妃那一方的人了……
他心里想着这些,默默的跟着前后的武将一起,随大流,自承门开始往城外步行,穿过千步廊,出洪武门,再出正阳门。
出城后,再往南行得二三里左右。
此处,就是祭之所。
这个所在,早前几就在准备了。
祝修远身为伯爵,地位其实不算高,处在中上的位置。
但以朝廷的体量,即便处在中上,离那祭台也挺远的,勉强能看清一些细节。
“迎神!”
祝修远极目张望,耳中听得一声太监的大叫,因为太远,声音不是那么清晰。
祝修远知道,祭开始了。
他远远看去,只见那陈皇穿着冕冠,行至“昊上帝”的牌位前,行跪拜之礼。
与此同时,那祭台上的燔柴炉内,升起了烟火,烟雾升腾,蹿上际。
这上升的烟雾,表示将人间的“敬之意“传达上。
礼毕,陈皇又行至祖宗牌位前上香,叩拜。
最后,再对诸神行三跪九拜之礼。
“奠玉帛!”
祭第二个步骤开始了。
只见一位礼官,先引导陈皇去盥洗,再行至神位前,邪三上香”之礼。
接着有太监给陈皇呈进玉帛。
陈皇双手托着玉帛,行至神灵及祖宗牌位前,行敬献之礼,鞠躬一拜。
“进俎!”
“行初献礼”
整个祭的礼仪,冗长繁复,耗时旷久。
祭之礼刚开始时,祝修远还能聚精会神的看,兴致勃勃。
毕竟是祭的大礼,以前没有见过。
可是到了后面,他早已昏昏欲睡,腿脚酸软,只盼早些结束。
这大好日头,冬至佳节,在家里陪着娘子,吃着各种美食,它不香么……
在这里遭罪,也真是够了。
好不容易挨到礼毕,时间已经来到午时初刻,也就是中午十一点钟左右。
终于可以回去了。
祝修远顿时精神一震。
不过现在还不能回府,因为后面还影活动”。
紫禁城。
奉殿内,及奉殿至奉门的一大块空地上,摆满了一桌桌奢靡的宴席。
这是皇帝的赐宴。
不过暂时还不能吃,得先进行一个“冬至朝会”。
朝会第一步,是各位主要官员进献庆贺表,大多是些粉饰太平之语,不足为提。
接着,陈皇宣布大赦下。全国官吏,连放七的长假,叫做“冬至黄金周”。
满朝文武自然沸腾一片。
因为一年之中,除了元旦佳节,就只有冬至才有这么长的假期!
祝修远自然也挺高心。
他因那神雷军尚未组建完成,每日点卯都不用去,可谓清希
但是,若有一个连续七的长期,自然也是值的庆贺的。
朝会的最后一项,则是赏赐群臣。
赏赐的面积之广,赏赐物品的内容之丰富,令人应接不暇,咋舌不已……
自然,这场赏赐早已“蓄谋”已久了。
不然一时间还真拿不出这么许多赏赐之物。
不过满朝文武,谁收到的赏赐最多?
是祝修远!
有的只得了一双鞋袜,有的稍微好点,得了一些米面粮食,更有的,得了些丝绸布匹等。
可是祝修远“大放异彩”,他是什么种类的赏赐都得到了,不管数量多少,但种类十分齐全……
他一个人就占了所有赏赐物品的三分之一!
可见陈皇对他的宠幸。
也羡煞了满朝文武!
自然,在这欢乐的节日里,没有人跳出来捣乱,一切都很平静的进行着。
就连想将捅出一个窟窿的李忠,都是规规矩矩的,更不用其他人了。
祝修远想以那腰带装逼的计划,自然也宣告失败……
随着赏赐完毕,朝会结束,终于轮到享受皇帝的赐宴了!
整个祭、朝会、赐宴的过程,实在乏善可陈。
但它耗时旷久。
等祝修远与董诚回到伯府,时间已经来到申时,也就是下午三四点钟左右。
回府暂歇一阵,祝修远和董诚回房换了便服,提着礼物又匆匆出门。
干什么去呢?
自然是去拜访师友之类的。
董诚去拜访润州府府尹,祝修远则去拜访杨廷玉和震泽王。
等两人拜访归来,时间已是酉时末,差不多下午六点钟左右了。
不董诚如何,单祝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