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人家家里人能愿意啊?可是市里领导的公子,他们没让你妹妹偿命啊?
白姐抿着嘴说,开始是要偿命,后来我爸求爷爷告乃乃,找了省里的关系给调解;那家人也是给省里领导面子,就表面答应说,“不偿命也可以,那就赔钱,赔偿6000万。”你想想,我们家哪里去找6000万啊?他们分明还是想要偿命,他们知道我家里拿不出这么多钱。可为了救妹妹,我爸爸最后竟一口答应了!
我说:“所以你爸爸挪用了银行的钱,救了你妹妹是吗?”
白姐咬着嘴唇,眼睛红红的点点头;我伸手搂着她,心里豁然开朗,原来这一切,都是她那妹妹闯下的大祸。
白姐是苦命的人,她父亲又何尝不是呢?虽然只有短短一下午的接触,但我能感觉出来,她爸爸是个很正派、很开明的男人;就连陈芳那种女人,提到白行长的时候,语气里都带着少有的敬意。
可就是这样一个受人尊敬的男人,晚年的时候,却被自己的女儿给毁了。
看我一脸沉思的样子,白姐就伸手挠了我一下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你该不会是想我妹妹了吧?”
我特无语地捏着她小脸说,我连你妹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想个屁啊?!
她却撅着嘴,一脸不乐意地推开我说:“姐告诉你,姐那妹妹长得可漂亮呢,到时候见了面,你给我老实点;要是让姐知道你心里有想法,看姐不阉了你!”
她这样,明显信不过我嘛!我就故意说,“这可说不准哦!男人都花心,都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
听我这么说,她竟然认真了,握着拳头就打我,眼泪都快出来了;“王小志你要敢这样,姐…姐死给你看!”
我被她吓到了,没想到她会如此在意;我就赶紧哄她,跟她解释说,跟你开玩笑的,在这世上,除了你,我很难再喜欢上别人了,知道吗?
“嗯,不准喜欢,除了姐之外,谁也不准喜欢!”她霸道地亲吻我,手沿着我小腹往下摸;她可真大胆,这可是在她爸爸家啊!
我就推开她说,“姐你疯啦,你爸就在隔壁呢,被他看见了多尴尬啊?”
她特傲气地说:“看见了又能怎样?我才不怕那个老头子!”
话刚说完,隔壁立刻传来一声咳嗽,“咳哼!”
白姐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整理衣服,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上,都不敢动弹了。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刚才还那么厉害,说不怕谁谁的;结果人家只是咳嗽了一声,她立马完蛋了。这个女人,就是呈口头英雄,单纯的可爱死了!
第二天上午,白姐的父亲开着车,带着我和白姐去了机场。
一路上,白姐抓着我的手,手心都出汗了;她紧张地厉害,毕竟要和刁蛮妹妹相认,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到机场出口的时候,刚好赶上她妹妹的那趟航班降落。
人巢从出口里涌出,她父亲垫着脚尖,不停地朝着远处挥手说:“雪儿,这儿!爸爸在这儿!”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第一次见到了白姐的妹妹,白雪儿!
迎面朝我们的走来的,是个带着墨镜,衣着前卫的姑娘;单看面部轮廓,竟跟白姐有几分相像;她穿着超短裤,带着耳机,白皙的胳膊和长腿,引得过往行人纷纷侧目;手里拉着粉红色的行李箱,如时尚的模特一般。
白姐的父亲着急朝她走,我们也赶紧迎了上去;她摘掉墨镜,拿下耳机说:“爸,国内的天气好热哦,你看我才刚下飞机,汗都流出来了。”
站在不远处,我看清了她的长相,蛮漂亮的,比白姐要嫩一些;当时我就想,白姐的父亲这家伙,基因真是强大,怎么生的女儿都这么漂亮啊?!
白姐紧紧抓着我胳膊,特想上去说句话,可身体却不自觉地往我身后缩。她父亲就指着白姐说,“雪儿,你姐姐也来了,她可想你了,还在饭店定了桌,给你接风呢。”
白雪儿转过头,眉头微皱地看了白姐一眼说:“爸,你让她来干什么?”
白父立刻说:“她是你姐,她不来谁来?!”
“我不喜欢她,你让她走!”
“放肆!你都23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白父一下子火了,他压着愤怒说,“你知不知道,你姐为了你那点破事,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你是很好,闯了大祸,拍拍屁股就走人,不愁吃、不愁穿,在国外还混了个大学文凭;可你姐呢?为了还债,简直操碎了心!你但凡懂点事,就应该过去跟她说声谢谢!”
可白雪儿一跺脚,张嘴就说:“谁让她多管闲事的?我求她的吗?”
“你!”白父气得一咬牙,举起巴掌就要打。
白姐看见了,猛地跑过去,抓住她父亲的胳膊说,“爸你别这样,机场里都是人呢。”
我也过去说,“伯父您消消气,刚见面就吵,总归不大好;咱们先去吃饭吧,妹妹坐了一夜飞机,肯定也饿了。”话虽是这样说,但我挺讨厌这个白雪儿的,就冲她这蛮不讲理的架势,我就觉得她欠抽。
但此刻,我毕竟是个外人,虽然白姐委屈,可那也是人家的家事,我不方便说别的。白父看了看我,举起的手放了下来。可白雪儿却对着我打量了一圈,饶有兴致地说:“你谁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一笑说:“你好,我是你姐的男朋友,王小志。”
她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白姐,就撇撇嘴说:“还真会挑,找这么年轻的,呵!”
白姐特不好意思,就躲在我身后,露着脑袋说:“赶紧去吃饭吧,都饿半天了;小志,你去帮忙拿行李箱。”
我点点头,过去就说,“雪儿是吧,行李箱给我,我给拿着。”说完我朝她伸手,她把拉杆递给我的时候,手轻轻摸了一下我的手;当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但总感觉怪怪的。
出了机场大厅,外面的天气有些闷热;白雪儿拿手遮着额头说:“这破天,热死了;那谁?王小志是吧,去给我买瓶饮料,要橘子味的果缤纷,冰镇的那种。”
她还真不客气,再怎么说,我也是你未来的姐夫;当着你姐的面使唤我,这不太好吧?简直有些不把白姐放在眼里。
我就扭头看向白姐,她对我一笑说:“快去吧,我们在停车场等你。”
我说那你喝什么?白姐说我不渴,你给雪儿买就行了;我说那这哪儿行?给你买个苹果汁吧,你一定喜欢喝。
她点点头,还伸手给我擦了擦汗;我又问白父:“伯父,您喝什么?我一起买。”
他满意地看着我说,“谢谢你啊小志,今天麻烦你了,给伯父买瓶水就行了。”
我就赶紧去了机场旁边的超市,呼呼啦啦提了一塑料袋饮料。
赶到停车场,上车的时候,他们把副驾驶留给了我,白姐和雪儿坐在后座上。
我把水分给她们,自己拿了瓶可乐;雪儿拧开瓶盖,咕咚灌了两口;然后她的眼睛,又看向了白姐手里的苹果汁;她立刻说:“王小志,我想喝苹果汁,你再去给我买一瓶!”
我:“……”
白姐一直说她刁蛮,这特么也太刁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