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想念爷爷了,这个世界上除了爷爷,再没有人会关心她是否难过,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也没有人会再听她倾诉,不会有人给她回应,安慰她这一切都会变好。
渐渐的,云安安在冗长繁复的无望思绪中熟睡了过去。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走到了十二点,佣人房的门悄然打开,一抹颀长清隽的身影从门外无声无息地走入房内,步至那张单人床边。
佣人房里空间狭窄,从天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洒落在床上的人儿身上,些微明亮。
霍司擎低眸凝视着云安安尚还挂着湿润的眼睫,以及那张白皙若瓷的脸蛋,而后往下,停在了她小心放在一侧的手上。
手背一片通红,刺眼至极。
霍司擎拧了拧眉,薄唇轻启溢出一声淡得几不可闻的叹息。
而后他在床沿坐在下来,举止轻缓地拿起云安安那只烫伤的手,一点点将药膏抹匀在上面。
清凉的味道顿时弥漫开来。
云安安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些微不适,细眉轻轻蹙起,想要抽回手。
霍司擎握紧了她绵软的小手,没让她挣开,耐心又细致地抹好药,才将她的手放回床上。
抬眸时瞧见云安安红唇微张,娇憨可口的睡颜,喉尖微微滚动了两下,而后轻呵了声。
真是笨的可以。
倒个水也能将自己伤到。
然而直到第二天天将亮未亮的时候,霍司擎最后一次把云安安忍不住去挠烫伤手背的手按下。
才缓缓起身,沉步走出了佣人房,将门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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