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弘的指尖轻轻在上面游走,如如抚摸爱人的手背,他已经能想象它们拂过自己那处最柔嫩肌肤时的触感了。
“无妨无妨,这也是我要的纸张,多黍,快将这次的配方记下!”
说完,西安侯就拿着一叠切成小份的纸,淡然地离开了作坊,等快到庄园里时,看左右无人,便揣着纸直奔厕圂而去。
在那短短的几十步里,任弘想起了穿越这些年来的血泪史。
汉人一般用的是厕筹,但有些厕筹不太光滑,如果你发现自己如厕后血流不止,那估计就是遇上倒刺了。
除了厕筹外,在西域闯荡过程中,任弘还有幸学习到各个民族千奇百怪的处理方式。
比如楼兰贵族用罗布麻的叶子,乌孙贵族用切下来的羊尾巴,塔里木河边的渔民在水里清洗,粟特人用的是麻绳,还是公用的。当然更多是直接用左手来揩,所以在他们宴席上用左手抓饭是极大的侮辱。
除此之外,还有稻草、干草、菜叶、麻布、兽皮内衬,别人的衣服。
西域沙漠里的石头、黏土,野鸭毛茸茸的脖子、雁的翅膀等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任弘皆曾勇敢尝试。
“还是纸舒服啊!”
任弘完事后长吁了一口气,这恐怕就是阅尽世间美丑芬芳,最终蓦然回首,最终发现前世伴侣才是真爱的感觉吧!
虽然纸张难得,用来做这事有点奢侈,但由俭入奢,由奢入俭难,任弘觉得,自己下半辈子恐怕都离不开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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