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年轻的左谷蠡王郅支不服,嘟囔道:“那是因为汉人躲在城塞中,如今却是以草原为战场,我倒希望能与任弘一战,堂堂正正的交锋!”
一通讨论下来,发现赵、任两军都是硬茬,绝不是公孙敖那种庸将能比的,执政大臣郝宿王刑未央更分析,认为不管打哪边,都有中计的可能。
“如集中大军去打赵充国,东路的任弘就会乘机北上抵达狼居胥,弓卢水克鲁伦河下游,鲜卑人近来有些异样动作,和向汉军提供牛羊食物的乌桓一样,也想跟着汉军劫我帐落。”
他们唯恐短时间内啃不下赵充国的坚军,使得东路任弘长驱直入,侵害圣地,甚至勾结鲜卑,袭击分散在余吾水、郅居水上的匈奴十万户部众。
而转而向东,先打任弘也有危险,此人善用骑兵,经常以少胜多。一旦被任弘缠住,像余吾水之战那样打上十来天,中路的赵充国再靠拢包抄过来,那匈奴就腹背受敌,不得不和汉军打一场人数相当的会战了,那是大单于极力避免的。
争吵了一夜,二十四长们仍未达成共识,原因很简单,匈奴如今是弱者,历史给弱者的选择,往往极少。
虚闾权渠心中十分烦乱,只恨如今匈奴已衰,若有全盛时期的四十万骑尽可引弓,又岂会怕十余万汉军?低声下气送儿子去和谈?他早就追随祖先脚步,饮马长城,火烧甘泉宫了!
夜色深了,郅支和二十四长陆续告退,唯独郝宿王刑未央留了下来,朝举棋不定的虚闾权渠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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