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尚听笑了,方才去前院见客。
一科三百进士,留京的足有三分之一,即便还有半数人在家,但已来京的这一半已足以教谢尚应接不暇——谢尚不知道他们的住址,他们却是都知道谢尚的赐宅。
人来得跟走马灯似的连轴,随后谢尚竟是连回正院的空闲都没有了。
盛装在正院等候的红枣百无聊赖,看到屋前两棵红花绿叶的石榴树忍不住心生感叹: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这该不就是她夫荣妻贵的代价?
低头看看胸口的七宝项圈,红枣摇头:这世人分三六九等,且等级森严。作为个体她和谢尚为了自身的生存发展追求出仕做官的目标没错。
不用质疑!
也就没啥好后悔的!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今年是谢尚入仕的头一年,且当年她公公是在家过的重阳,礼单里没有今日情形的参照。一时有些手忙脚乱自是难免。
她犯不着为今儿这点意外而多愁善感,怀疑人生。
如今细究起来今儿这事她也有责任。若不是她全然依赖礼单,不曾用心揣度,也不至于似现在这样被动。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世间万事从不是简单的黑白。一分为二看问题只是最简单的分析方法。作为成年人如何能以一句“忽见”来判断得失?
为今之计,她要尽快和谢尚协调好今后生活和仕途的平衡——京师不是雉水城,她两人的相处模式得重新磨合。
临近午饭,红枣正想着是不是要把午饭差人送去前院呢,不想谢尚自己突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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