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九隆冬,在冰天雪地里是宁可累点走动也不想站着不动的。站着不动才遭罪。
张兴隆守在货筐边上不敢走开,就只能硬挺着挨冻,很快脚就冻僵了开始疼。那是锥心刺骨的疼。
蹦跳走动只能缓解一时,时间久了就没什么用了,但是还不能停下来。
冻僵以后每动一下疼痛都会瞬间放大,但是你不能停,必须不断的动,要不然就真冻坏了。
运动起码还能增加一些血液循环,但每动一下又会触动针扎一样的疼痛,两只脚变成了两坨,没了知觉,也没有了那种踩在地面上的踏实感。
只能咬牙挺着,在冰雪上慢慢踱动,盼着妈妈快点上好货回来。
天渐渐放亮,冬天的清晨一切都是雾朦朦的,像黑白投影,白的变得夺目,黑的更加深遂。
院子周边的老树伸展着干枯的枝条在晨风里慢慢摇动。
人也多起来,到了拿货的高峰时段,喧杂声不绝于耳,夹着刺耳的喇叭声和偶尔的争吵。
有大挂车从大门开进来,就停在墙边,司机爬上车箱掀开厚重的棉被,里面的湿气腾空而起:“新到福桔啊,今天就这一车,保甜保鲜。”
戴着红袖箍的市场管理人员拿着本子走过去,验看撕票,收钱。
太阳就像一块摊薄了的煎饼,白恹恹的爬到头顶,没有一点儿热量。
刘桂新扛着一筐豆角急匆匆的走过来,张兴隆忙掀开棉垫子,帮着刘桂新把豆角筐撂进去,再用垫子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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