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第二梯队的大部分纸兵给抽翻在地,第一梯队的纸兵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并以夹击之势向着六叔围了过去。
在之前抽打的过程当中。水柳鞭上面的血液早就被消耗的差不多了,而对付邪祟极为有些的水蛇柳在纸人的面前,却是并没有太过明显的效果。
眼看自己已经快要被人家给合围了,六叔再也顾不上去管那最后一排的纸兵,连忙一个懒驴打滚在不顾形象的与对方拉开距离之后,便随手扔掉了自己手里的鞭子,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榔头并头也不回的大声开口喊道。
"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忙?真以为我是铁打的啊?"
在喊话的同时,六叔便随手从地上抄起一板凳将其当成了盾牌,然后跟个滚地龙似的在地上蹿来滚去,专门用手中的榔头去砸纸兵的大腿。
听到六叔的喊话,我没有任何的迟疑,立刻便以双手持刀的方式向着面前的众多纸兵冲了过去。
因为担心六叔的安慰,在向前奔跑的时候我特意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可是却依旧被希儿给很是轻松的给超过了。
看着一马当先的希儿,我虽然明知对方的身手远远要比我强得多,但是心里却总觉得有些担忧,不过很快,我便将这些事情都给抛到了脑后,开始专心对付起面前的纸兵来。
有了希儿的示范,我也开始以硬碰硬的方式直面眼前的纸兵,每当它们挥起自己手中的长枪向我刺来的之后,我只有两个动作,一是迈步上前,二是挥刀就砍。
这柄长刀我以前别说是见过了,就连听都没有听过,但不得不说的是,能被六叔藏到现在才拿出来的东西,的确并非凡物。
只要一刀下去。那些纸兵手中的刀枪便会瞬间被砍成两截,也就它们手中的盾牌还能勉强抵挡上两下。
在这种情况下,我只知道只有自己尽可能多的杀伤敌人,才能让那些对自己很重要的人稍微安全上一些。所以在加入战团之后,我一直都是用大开大合的方式去进攻,过程中即便有防御的机会,也不会刻意去抵挡。
我这样的行为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凭借着手中的兵刃之力,眨眼间便有数个纸人被我给砍成了两半,腐臭的血污喷溅的到处都是。
而一味只知道进攻的后果便是没多大一会儿功夫,我的身上便有好几处已经挂彩了。特别是左腋下的那个伤口,刚刚要是再偏上一点的话,被刺穿的那可就是我的心脏了。
以前每次打架的时候我要么是利用地理环境与敌人拉扯一击得手之后便立刻撒腿就跑,要么就是趁其不备猛然突袭,因为受制于体重的缘故,往往打不了多长的时间,我便会觉得体力有些跟不上了。
可是现在,当我受伤之后。不但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疲劳之感,在疼痛的刺激之下,我甚至觉得体内的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给人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因为受到六叔的影响。我从小就不是一个嗜杀的人,遇到找麻烦的人,我也是能手下留情就尽量不下死手。
时常与死者打交道的我实在是太知道生命的可贵,自己的小命重要。别人的命也很重要,谁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在这乱世谁活着都不容易。
然而随着手起刀落,每当一个纸人倒下,并有暗红色的血液从其体内喷涌而出之后,我竟莫名觉得有些兴奋和激动。
我知道,因杀戮而感觉到兴奋是一种很不好的兆头,我拼命的想要压制住这种感觉,但是每当有纸人倒下的时候,我整个人却都控制不住的亢奋起来。
本来在我们三人当中,杀敌最多的是希儿,因为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一棒子下去就是一个,但是很快,我便成为三人之中杀敌最多的。
我能感觉的到,不光是六叔。几乎所有人都在用一种很异样的目光在偷偷看我,但我却根本就停不下来,那种感觉就好似根本不是我在控制自己的双手,而是我的双手自己在挥砍一般。
这样的感觉,让我在觉得有些不妙的同时甚至是有些惶恐,可是很快,那丝惶恐便被抛在脑后了。
我本以为对我而言,一个打十个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但是很快我便发现其实这事还挺简单的,因为也就屁大点的工夫,近四分之一的纸兵便被我砍成了两半。
地上到处都是四处流淌的乌黑血液和纸人破碎的肢体,那原本对我而言恶臭难忍的气味此时对我来说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在我们三人的共同努力之下。还能站在地上的只剩下不到十来个纸人了,可是无论是六叔还是希儿都已经纷纷停手了,他们竟那么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与他人一起双目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个不停。
或许,此时我在他们的眼中,已远远比眼前的这些纸人还要恐怖了吧?
这种关头,我甚至还有闲心去留意他人的表情和想法,但是我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都没有停下来,每当有纸人冲来之时,根本就不用大脑去做出反应,我的双手便好似条件反射般本能的挥砍了下去。
虽然这些纸人行走站立都与常人很是相似,但它们毕竟只不过是些无魂的死物,它们不会畏惧,更不会思考,即便同伴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可它们却依旧傻愣愣的冲上来送死,甚至都不知道换种方式。
随着最后一个纸人倒在了我的刀下,我原本砰砰乱跳的心脏却是忽然咯噔一下,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见了一般,给人一种十分空虚的感觉。
在这种奇怪的感觉趋势之下,我本能的便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地上那些被六叔和希儿砸断双腿的纸人身上。
虽然他们的双手还能挥动,但是它们却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已经对我们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了,可我却还是很想将它们都给砍成两半,因为对我来说,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填补自己心中的空虚。
我的理智在告诉我,自己不应该那样做,但是我的身体却是好像根本就不停使唤一般,那种感觉就好似一个饿了七天七夜的人,忽然发现了面前有一桌子可口的饭菜一般。
然而就在我正下意识的缓缓迈步向着地上仅剩的那些纸人走过去的时候,已经愣了半天的六叔却是忽然头也不回的大声开口喊道。
"黑猴!"
六叔话音刚落,黑猴便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弹弓,接着,随着一声低响猛然传来,一个足有鸽子蛋大小的弹丸便准确的打在了我的额头之上。
那弹丸更撞到我的额头之上,立刻便化作了大量的碎屑四散开来,接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便立刻钻进了我的鼻子之中。
在闻到那浓郁的清香之味后,我这才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有些痛,并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捂自己的额头,然而就在此时,六叔却是忽然再次开口说话了。
"松手!"
开口喊话的同时,六叔已经向着地上的水柳鞭走了过去,看那架势大有我要是不听话便立刻拿鞭子抽我的架势。
日期:2019-12-03 1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