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点了点头,面上颇为安详的神色:“这个赫舍里·芸芳,很像我年轻的时候,是个能沉得住气儿的主儿。有些度量,也能忍耐。在这宫里不乏聪明、智慧有韬略的,可是如果不能忍,没有度量,那是什么事儿都成不了的。”
“正是如此。”苏麻连连点头,“前些日子闹腾的那些事情弄得皇后脸上没光,咱们逐了桂嬷嬷,又恩宠着承乾宫,皇上跟昭妃……可皇后半点儿情绪也没有,早晚请安越发比平时恭敬了,整日里不声不响妥妥帖帖地处理着宫务,着实不易。”
太皇太后放下心来,又问道:“今儿跟着去的人回来怎么说,那索尼的病到底如何?”
苏麻压低声音:“不太好,正是十分的凶险。奴才细细地问过太医院的院正,说是若是用了南边的一种什么药,就是那年汤玛法给孔格格治肺病的那个西洋药,然后再配上些舒缓的汤剂,安心静养,过上三两个月熬过秋天或许可以康复。”
“那怎么成?”太皇太后面色紧然,“这眼瞅着大典在即,他在家里躺上三两个月,这可把什么事情都耽搁了。如果没有他亲力亲为在外边撑着,那些人东拖西阻的,怕是会再生变故。”
“正是这个理儿,可是……”苏麻叹了口气,“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孙景倒是提了一句。”
“什么法子?”太皇太后见她欲言又止,不由气道,“咱们俩说话,你还避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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