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把孙雨朦给吓了跳,眨着大眼睛一个劲的确认,台上的拍卖师则在兴奋的喊着话:“晋先生出价一百万,还有没有出价的?”
拍卖师虽是义务的,但他应该都知道晋凯麒背后的份量——实际上没人不知道,而知道还敢不把他放在眼中就于骏这一个。
别瞧着拍卖实际上像是有着公平的机制,而拍品能花落谁家,很大一部分的权务是掌握在拍卖师的手中,他只要和竞拍着做好沟通,等到他出价的时候,缩短等价的时间,就能将拍品送到竞拍者的手中。
没有哪个行来没有猫腻的,谁说晋凯麒和拍卖师事先没做过沟通,但拍卖师像是也想卖这个人情给晋凯麒。
“一百万第一次,一百万第二次……”
拍卖师的话喊得极为急促,而在这时,孙雨朦终于举起了手:“四百万!”
这个价一出,全场哗然,连晋婉婷都一脸诧异的瞧向她:“雨朦,四百万?”
孙雨朦小脸被她瞧得通红,她自然无法说是受到了于骏的指使,只得抿着嘴用力的点头。
晋凯麒一脸铁青的冷哼了声,想要举手,可他所拥有的财力却不允许他做这样的事。
狮牙手链最终落入孙雨朦的手中,全场都起立为她鼓掌,夸赞的自是她那颗为善之心,只是谁是发自真心,谁是应付了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于骏回头悄悄的瞧了晋凯麒一眼,见他恼羞成怒的用粤语低骂了声,就起身走出了会场。
“你说我心眼小,那家伙比我心眼更小。”于骏笑着说道。
“被你那样狠狠的羞辱,要不找个发泄的地方来泄泄火,怕谁都受不了吧。”林子轩说着,皱眉道,“晋凯麒这种豪门子弟自尊心太强,你就算在没人的地方打他一顿,他都只会当成是走路没走好,撞到门了。可要是当着这样多人的面给他一巴掌的话,那他能吃得消才怪了。”
“你是怕他报复我?”于骏笑道。
“要光是他一人,倒没什么,晋嘉严是个极护短的人,”林子轩停了下,笑道,“好在你的公司和和记平原的业务重叠处不多,虽说晋嘉严也做了个信息港的门户,但是在香港,没在内地发展,他就算想要报复,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师未明肯定会把情况报道给晋嘉严,那晋嘉严得知后,真要调查的话,半岛酒店发生的事是能调查得出来的。毕竟当时半岛酒店的经理也在场,这些生意人,怎会不给晋嘉严面子,说不定还会往于骏脸上抹黑。
而要明知是晋凯麒的错,还要护犊子的话,那后果就不大好说了。
毕竟晋凯麒是指名道姓的辱骂了林薄阳,而现在这件事已是整个会场都知道了。
和记平原在国内的发展,特别是在岭东的几处港口的谈判都在了要紧的关头,林薄阳要是张下嘴的话,说不定就给弄黄了。
这件事的处理也是极考验晋嘉严的商业智慧,儿子的面子重要,还是和记平原的日后发展重要,想必在他心里头应该有杆秤才是。
“拍卖完后,陶铸钧想找你我谈一谈新鼎泰的事。”
昨天被晋婉婷拉着,光聊到慈善方面,而林子轩跟陶铸钧两人在书房里谈了些,却是涉及未深,陶铸钧在得知西岭控股那些企业的发展后,极想听听于骏的意见。
“怎地没看到陶品文?”于骏问道。
“这种场合陶品文还没资格参加。”林子轩淡然道。
于骏了然于心的笑笑,陶铸钧是攀上了凤凰枝,连带着陶品文鸡犬升天,但不见得上流社会会全盘的接纳陶家,陶铸钧是陶铸钧,而陶品文是陶品文。
在商场上给晋婉婷面子,把陶品文当成个人,真的想要侪身进来,却不大容易。
“二十余年还未能融为一体,香港的上流社会还是极为排外啊。”于骏微笑道。
“倒不是排外,只是瞧着利益去,陶品文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就算是个门客那都该有些内容吧?孟尝君那的狗鸣狗盗之徒,不也有一技之长吗?陶品文只是负责银海集团的行政事务,算是帮陶铸钧打下手,这种级别的,一向是被人所瞧不起的。”林子轩抿了口香槟说,“当然,我并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
于骏微微点头,看到陶铸钧在往这边瞧,就走了过去。
“四百万呢。”孙雨朦在途中拉着于骏的胳膊小声说,“我是不是有点任性呀?”
“四百万要能讨得你开心的话,那我每天都愿意拿四百万出来,”于骏摸着她的脸颊,轻轻一吻说,“有什么比让你开心更重要的事呢。”
孙雨朦紧捏了下于骏的手掌,看到晋婉婷在微笑朝这里看,白皙的脸蛋微微发烫,说道:“阿妤姐和秦雪去后面看那串狮牙手链了,我也要过去,等你谈完正经事,我再找你。”
“嗯。”于骏抚着她的香肩,看着她走到幕布后,才大步朝陶铸钧走去。
“没想到你肯拿出四百万来做慈善。”站在陶铸钧身旁的晋婉婷说道。
“只是想讨美人一笑而已,让陶太太见笑了。”于骏笑道。
“走吧,咱们到书房里聊聊。”陶铸钧脸上挂着笑容,伸手示意于骏和林子轩先走。
走出这间超大的娱乐影音室,外头的长桌早就翻上了新的菜色,这种自助餐形式的宴会,本就是要让客人觉得舒适,不时更新的菜色花样,也是留客的意思。
真要上过第一轮,就由着那里的菜变凉的话,倒显得主人没什么诚意了。
“总共能抽筹到近千万的善款,勉强能够支撑着渡过下半年。”晋婉婷一坐下就说道。
晋婉婷主撑的慈善基金总额是在两亿左右,每年的盈利在百分之十,这些都要拿出来做慈善,考虑到慈善基金的运作,光是行政成本就要达到百分之二十左右,大约每年不过一千八百万的能用到实事上。
而今天的拍卖原只想筹措几百万的慈善经费,谁想竟然达到了快一千万,其中林子轩和孙雨朦的作用极大。正是有了两人的慷慨,才激得之后的拍卖价格节节高升,远超出晋婉婷的估计。
“先不谈这个吧,真要说,今晚恐怕还是谈不了正事了。”陶铸钧苦笑道。
晋婉婷白了他一眼,说道:“那就聊聊新鼎泰的事。”
银海集团的董事长是晋婉婷,总裁是陶铸钧,仁海实业的董事长和总裁都是陶铸钧,晋婉婷虽大多将精力放在慈善事业上,但对整个集团的业务还是知之甚详的,并非一昧的追求着做个富太太就算了。
别瞧着那些富太太成天逛街购物,花费极大,看着生活极舒坦,而她们心里着实空虚得很,才会出现那样多的包小白脸的事出来。
实在是太无聊,想找些事做,并不是真的就专注于在性方面了。
晋婉婷正是有这样的考虑,才会在陶铸钧完全掌控了银海集团后,又回来做董事长,就想给自己找些事来做。
“新鼎泰的现金流还算不错,毛利润大约在百分之四十左右。”依仗着家族的势力林子轩能省不少的公关费用,这点于骏和他提过,越少跟政府官员有金钱上的瓜葛越好。
读档前那些纷纷落马的政府官员,由于收受地产商的贿赂而被举报的不在少数,但绝非如此而已。贿赂的风险在于不可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