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季叔叔来了!”此刻季叔叔刚推门进来,只见他满脸堆笑,右手提溜着好像两瓶酒,左手端着一纸包熟食,进门后先是朝凌楠点了下头,随即转身将院门关上朝客厅走过来,凌楠跟季叔叔招呼了一声,立即转身对着餐厅大声喊道,“爸爸!是季叔叔来了!”
“啊!他怎么来了?以前请都难请到,这老小子,今儿这是咋了?”闻此,四海父亲颇感意外,边说边走出餐厅,还没等走到客厅门口,季然父亲就进了门。
“”俺听说小闺女云儿回来了,估摸着你家吃饭肯定早不了,这不俺就赶来了,今晚就我一人在家,懒得做饭,想来蹭个饭吃,哈哈哈。”说笑着,他将手里拿着的酒肉朝四海父亲扬了扬,“呶,两瓶酒,一白一黄,泸州老窖和法国白兰地,三斤酱牛肉,陪你哈点。”
凌四海父亲从他手中接过酒肉顺手交给凌楠,随即拍打着他的后背一块儿往餐厅走去,边走边心思,“奇怪,他咋知道云儿今儿来,咋会主动来家哈酒?不对呀!以前他就怵我请他哈酒,咋了,现在(给灌醉酒)不怕钻桌子底睡沙发了?——噢......对了,不会是因为上次来我家哈酒没钻桌子底睡沙吧的缘故?可那次正巧碰上我牙疼,没顾得上罐醉他,也算是我一时心软,手下留情罢了。”想着,来到了餐桌旁,他把季然父亲安排在原本四海坐着的主宾座位上坐下,四海挨着他右边坐在其姐夫的位置,姐夫换到他身边另一把椅子上,正好跟小姨子凌云坐对面,这个位置恐怕对他最合适,没见他笑嘻嘻地眼睛紧盯着凌云嘛,尽管凌云对他不屑一顾。
“老季呀,原本今晚俺爷仨俯就一瓶白酒乐呵一下就得了,既然你又拿来了一瓶,那咱酒都哈了,不够我那还有的是,哈个痛快!”四海父亲从凌楠手中拿过季然父亲带来的泸州老窖道。
“老凌呀,你知道我雪藏了多少年?”季然父亲双手摆弄着刚放桌上的他那瓶泸州老窖对四海父亲道,“可不是一般的泸州老窖来!”
“有五六年了吧?”四海父亲拿过酒瓶子重新打量了一眼,随即放下,从嗓子眼里哼出一句问道。
“切~~五六年?太平常了吧!那根本不叫雪藏,再乘以二吧,快十二年了呢!”季然父亲将酒瓶子往桌上一顿道。
“啊?真的呀!不过,空说无凭,我得先尝尝再说。”听罢,四海父亲一惊,拿过酒瓶重新审视了一番,然后打开瓶盖,顿时挥发出一股冲鼻的酒香,瞬间弥散开来,即刻满屋酒香。“嗯,香!太香了!果然不错!光这味道就足以明证,真乃陈年好酒呀。”四海父亲不断地深嗅着酒香,眯缝着眼睛,嘴角流露出满意的微笑,相当陶醉的样子。
“哎,我说老凌呀,这么好的酒咱是不是也像哈洋酒似的,慢慢品着哈呀!”说罢,见四海父亲茫然地点头应许,显然依然沉浸在酒香中,季然父亲立即拿过泸州老窖酒瓶先给四海父亲的高脚玻璃酒杯(三两三容量)倒酒,却只倒了三分之一便拿开了酒瓶,说到做到,真把白酒当洋酒哈了,接着又同样给四海、姐夫和他自个儿的酒杯中到了酒,谁知,不等他放下酒瓶子,母亲说也要尝尝,从他手中拿过酒瓶小心翼翼地给自己酒杯与其说是倒了,不如说是滴答了一顶点儿,肉眼勉强能瞅得见的杯底儿一点儿酒水。
“哎我说,楠儿(四海姐姐的乳名),你季叔叔拿来的那瓶洋酒呢?”四海父亲满屋打量了一眼,没发现季然父亲带来的那瓶法国白兰地便问道。
“放酒柜里了,俺们一瓶葡萄酒都哈不了呢,”凌楠道。
“去,把它拿来,俺想尝尝,好久没哈洋酒了。”四海父亲朝大女儿吩咐道。其实,他对洋酒并不“感冒“,除非应付某些场合没办法勉强哈点儿,平常连碰都不碰,就像他只抽旱烟,不爱吸香烟卷一样;或许,他觉得两瓶白酒太少,想拿它来补充一下,他知道老季跟他儿子季然一样哈酒最怕掺酒混哈,很容易醉的呢。
“对,带来不就是哈的嘛,去拿来吧,丫头。”说着,季然忽然用右手拍打一下桌子,似乎想起什么边说,边将右手伸进休闲西服(浅灰色的休闲西服,是这次季然从日本给他买来的,此乃他平生第一次穿西服)领口道,“噢,差点儿忘了!临来前儿,刚巧接到了季然从青岛打来的电话,特意要我将凌翎托他从日本捎给四海的照片带来,照片原本他上次回家时就该交给四海的,一时给忘记了,这小子。“说罢,他欠起身来将从西服内胸口袋里掏出的用牛皮纸信封装着的照片交到先他起身,早就热切等待着的四海伸出的激动得有些颤抖的双手中。
第一百零九章
“四海呀,别光顾自个儿看,那么多照片,分给大家也都看看嘛。”见四海从信封里拿出一打儿十多张彩照,还没等四海细看,四海父亲却等不及了,两眼紧盯着照片对四海说。这倒是让人感觉多少有点儿异常,尤其是四海,但四海包括大家也都觉得这是好事儿,说明父亲很关心凌翎。
“呵呵,这丫头还穿着和服(这次唯一一张穿着和服的照片,正巧放在一摞照片的最上面),打着花伞呢。”父亲接过凌四海首先交给他的一张照片,随即伸开胳膊将照片远拿着眯缝着眼睛刚看了一眼就立马笑道。“看,在富士山下照的,那姿态,那白白的脸蛋儿,笑的模样,真跟个日本妞似的,照得真好!呵呵呵。”接着他又把照片笑呵呵地展示给大家看,笑得是那么的温和开心,四海好久没见过他这样的笑脸了,这让四海感到特欣慰,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接着又多递给他两张片,随后将照片一人一张分了下去,连小外甥女媛媛都有份儿,自己手里没剩下几张了。但四海此刻却并不再急着看照片,他开始关注起大家,特别是父亲看照片的反应或表情。
“嘻嘻嘻,看,这张照得也很好哎,凌翎跟白雪公主似的,笑得多甜润呀!哎,这是在哪儿呀?”母亲看着照片笑道,随即带着期待的眼光把照片对向大伙儿,见大家只是将眼睛凑近盯着看并未吱声,直接将照片拿到四海父亲眼前道,“老凌呀,你不是去过日本吗,瞅瞅这是哪儿呀?”
“嗨~~北海道嘛!呵呵。”父亲一把夺过照片,如其说是盯着照片,莫如说是欣赏着照片里的白雪公主”(凌翎)笑道。
“啊!景色真美呀!一片银色世界。一尘不染,凌翎真会选地方呀!”母亲将头倾向四海父亲看着照片感叹道,充满歆羡的眼神儿。可谁料,正当大家各自盯着手里拿着的照片之时,一个熟悉的异国情调的哼唱忽然传入人们的耳朵里,尽管歌词儿时清楚时含混,但唱腔儿却一点儿没跑调儿,而且唱得也相当投入,相当沉醉,浑厚低沉的声调,男人味十足,这熟悉又陌生的歌声很快让大家将惊喜的目光对准了四海父亲;凌云则踮起芭蕾舞步抿着嘴儿憋住笑悄然溜到父亲身后,附身扶着父亲的椅背对父亲那可谓“俯首帖耳”地近身谛听呀,那神态不亚于聆听天籁之音,起码在“欣赏”一场蜚声海内外的音乐会;表情最夸张的当属凌四海了,用一个词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形象最恰当不过了——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