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说的对!”邹雪怀立刻接话,同时看一眼陆振军,“队长,嫂子都不怕我们吃,你还怕我们把你吃穷了咋的?”
“吃还堵不上你的嘴!”陆振军没好气,顺手塞了个鸡头在邹雪怀嘴里。
“呸呸呸!”邹雪怀连忙吐出来,哇哇大叫,“队长,你明知道我不吃这个,你还害我……”
一顿饭吃得热火朝天,不仅有一桌子蒸炸煎炒的肉菜美味,吃着吃着,江若男又把熬的浓浓的骨头汤连锅端了出来,里面煮了粉条,一个个全都吃的一脸满足,采取了绝对的光盘策略,绝不浪费!
到饭毕,每个人都是捂着肚子摊在座位上,满嘴油光。
“队长,你可真是有福气!”
“就这一桌子吃的,是我到这里吃的最好的一顿!”
“呜呜呜,队长,以后可不可以天天来蹭饭?”
最后那个厚着脸皮要蹭饭的无赖当然就是邹雪怀了,今天整顿饭,就属他最活跃!毕竟其他几人虽有小心思,想要表现,但也比较矜持,而且在女人面前,肯定都想要展示稳重可靠的一面,当然不可能像邹雪怀那样上蹿下跳的。
江若男不明白这时候人的眼光啊!她的目光也老早就瞅着邹雪怀了,无他,长得出色性格又活泼,想不让人注意都难啊!
正因如此,她才担心,蔡小红不会就给看上这个邹雪怀了吧?毕竟一等一的年轻俊俏加上这完全自来熟的性格……而在她看来,容貌太过又爱出风头,实在不是好驾驭的男人啊!
而且心眼儿太多,显得他乖张机灵,要真和蔡小红成了,依着蔡小红那一身的老实单纯,一看就是会被他欺负的死死的。
可当江若男一开口试探着询问,她就知道,她错了。
蔡小红很坚定,只看到了樊荣!
“其他的呢?你没考虑考虑?”
蔡小红摇头:“他们都很好,却跟我不合适,我觉得樊大哥就很好。”
哎哟,这才一面呢,樊大哥都叫上了!江若男心里有些酸,就好像自家的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那他家那情况呢,你都想好了,能面对?”
若是别的人,江若男绝对不会多这些嘴。可蔡小红一来算是这营区里跟她最相熟的一个,二来也是她和陆振军牵线搭桥,他们当的这媒人,当然不希望以后因为这些事儿再闹出什么岔子,不然怪到媒人身上,可就是吃力不讨好了。
“嗯,我跟他说过了,这事儿其实也不算事儿。以后不用回那边,逢年过节送节礼就行了。还没那么麻烦。”蔡小红脸色微红,但知道江若男是出于关心,便也没有隐瞒。
江若男:“!!!”都已经考虑到结婚以后了!
她抽抽嘴角:“你们啥时候说的?”她记得蔡小红明明一直在厨房里啊!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人拐走了的?
蔡小红没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只是认真回答:“就是你叫我去摘小青椒的时候……我们就说了一会儿话。”
江若男:“……”失策!还是她把人送过去的!不过,想想这又不是古代,相亲的男女说说话谈谈条件怎么啦?
“对了,若男姐,我们的事儿就在这里办,到时候请你和陆队长一定要来。”她的脸越来越红,但还是豁出去了,一口气道,“你也知道他家里的情况,现在是尽量早点定下来……”
“不是?这么快的吗?”江若男有些没反应过来,这简直跟坐过山车一样啊!她还担心人小姑娘没选好,结果,人早就已经互相看对眼了,现在都谈婚论嫁了!
“嗯。”蔡小红重重点头,似乎是知道江若男会说什么,又补充道,“放心吧,若男姐,我真的都已经想好了。谢谢你为我考虑和打算,以后的事情,我会自己去承担和努力的。”
对,好像也听人说过,婚姻都是经营出来的。
江若男张张嘴,半晌没说话。最后,拍拍她的肩:“嗯。”算是明白和鼓励。
果然,这天过后,营区里大家就都知道樊荣和蔡晓红谈对象的事儿了,随着樊荣郑重上门一次,两人的婚事迅速定下来,樊荣也打了结婚报告,很快通过了,就算是正式结为夫妻。
过去很久之后,这事儿仍旧在营区里被各个闲极无聊的中老年妇女八卦震惊,大家都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声不响他们都吃喜糖啦?
也有人看蔡领导家为这两人开宴庆贺新禧的时候,居然请了陆家夫妇去,因而耿耿于怀。
凭什么呀?不是说了只请亲戚朋友,没见陆振军跟蔡领导是亲戚啊,怎么就请了他家去呢?
后来有男人被自家婆娘磨得受不住,干脆说了一点内情,营区里女人扎堆的地方,哪里会有什么秘密呀?于是很快,大家也都知道了,原来蔡小红和樊荣的婚事就是陆振军夫妇牵线搭桥的。
一个个更是不高兴了,说什么酸话的都有。
“这就对了!听说那个樊荣就是陆振军的得力手下呢!这不拐着弯儿跟蔡领导攀关系吗?”
“原来是这样!这读书人的脑子就是弯弯绕绕多,我可得跟我们老黄说说!一天天的就比攀关系,那我们谁能比得过他啊!”
“攀关系也没用,人蔡领导不管队伍里那些事儿!”
“还读书人清高呢!你们说说,这投机取巧的,偷偷摸摸的,一点没有老话说的读书人的风骨!”
“可不是嘛,看看那江若男,自个儿才多大,就厚着脸皮给人做媒了,啧啧啧,人不可貌相啊!”
“话不是这么说,人家年纪虽小,能力可有呢,你瞧瞧昨天去的人,哪个不是说她能干贤惠的?”
“你们才知道啊,人家那是一来,就把我们全给比下去了,这可不是看年纪,人家年轻貌美,正好呢!”
“狐狸精一个!我们老郑前儿回来还数落我不如人家贤惠懂事,说人家办个生日宴怎么怎么好,呵,羊毛出在羊身上,你说,我们怎么学?”
“就是就是,狐狸精!”
几个人到中年的女人同仇敌忾,毕竟对她们而言,丈夫越来越能干,而她们却是渐渐人老珠黄,最怕的就是丈夫被年轻大姑娘小媳妇勾了魂。
反正传来传去到最后就是一致在讨伐江若男。其中陈素芬虽没怎么出去聚会说闲话,但是很多话都是从她这里传出去的,毕竟她才是江若男的近邻啊!算是最了解“内情”的一个了。
这些闲话,江若男不知道,毕竟她从来就不去参加外面那些妇女的茶话会,那些话也没机会传到她耳朵里来。
她在干什么呢?别忘了,家里还有四只斑鸠啊!
当天陆振军要过生日,那斑鸠就一直养着,用绳子捆了翅膀,压在竹筐底下,几个娃娃当稀奇看,一时间没舍得杀。
等家里把陆振军生日那天准备的所有食材都消灭干净了,江若男也没有去服务社买菜,而是磨刀霍霍向斑鸠。
当地土话说的,斑鸠斑四两,鸽子鸽半斤,麻雀一两不用称。作为鸽子的近亲,斑鸠可不小,养着也费粮食啊!
所以,养是不可能养的,当然还是吃比较好。
“妈妈斑鸠要怎么吃?是不是跟烤麻雀一样?”三宝天天就望着呢,他还没吃过鸟肉,对鸟肉的认知仅限于小伙伴们吹牛时候说过很多次的烤麻雀,看江若男动手收拾斑鸠,就往前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