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为一郡都尉,怎能亲自下地与庶人劳作呢?”
“听说他本是陈地阳城人,牖绳枢之子,氓隶之人,而迁徙之徒也……”
文士老看不起,恒山郡本地的轻侠庶人倒是对这位与士卒同甘共苦的都尉心生好感,喝水的间隙夸他道:
“陈郡尉刨得一手好地啊!”
“陈郡尉”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收买人心,博得底层士卒好感的机会,擦着额头的汗,用带着楚音的恒山方言笑道:
“我与汝等一样,家中不富裕,少时尝与人佣耕。”
他又开始讲那个故事了。
“劳作之余,就像现在,辍耕之垄上时,常摸着手上的茧子,空空的腹中,怅恨良久,于是我便对一起庸耕的同乡说了一句话。”
“说了什么?”士卒们好奇地凑过来。
“我说‘苟富贵,无相忘’!”
陈胜这一句话嚷得很大,仿佛也是对身旁数百士卒说的。
他站起了身,指着脚下土地道:“富贵就在脚下,第一个刨到的人,倍其赏,加酒肉!”
这下士卒们好似打了鸡血,复又站起来,在山包脚下拼命干活,挖出的土又被人运走,整个过程极其熟练。
陈胜满意地看着这一幕,招呼远处的一名方士过来。
“这下面,当真有大墓?”
生活不易,改行当了摸金定穴的方士一口咬定:“郡尉放心,此必为中山国的大冢!”
原来,陈胜带着这批人来此穷县,可不是为了开荒种地,而是“盗发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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