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劳忧心忡忡,虽然田吏针对这些刚从宫里嫁出去的女子,安排了农妇去传授,但效果如何,谁都说不准,这些昔日宫女能否适应农家生活,也是未知数。
尽管很想知道妻子说了什么,可惜伯劳不会读,他得找军法官帮忙。
军法官这几天很忙,他居住的小屋外排了大长队,很多士卒尴尬地来请他帮忙,新的律令规定,这是军法官的职责,不得拒绝为士卒读信写信。
如此,学室出身的军法官能与士卒拉近距离,了解他们,但同样的工作重复多了,也会疲倦。
军法官刚接过伯劳的信后,一看便有些诧异。
“这是哪的里正,写的字如此娟秀?”
“此乃吾妻之字,吾妻是识字的。”
伯劳难掩骄傲,现在识字的人很吃香,在军中能识字,意味着更好的升迁,往后还有机会为官。
他是没机会了,公孙丽教他识字,比牛上树都难,只能指望儿子。
外面还有不少人等着,军法官喝了口水后,读了起来:
“三月辛巳,妾丽敢再拜问夫……
“妾不善田畴,但能纺织,织布送与里中农妇,请其教我学料理田畴,夫遗钱尚丰,妾衣食俱足,唯念君子……”
“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军法官停了下来,诧异道:“汝妻还知道诗?”
尽管伯劳不懂这诗讲了啥,却更得意了:“她可是一个大夫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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