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一阵恶心,哇地一下也吐了。
窦仁洗了三遍澡之后,终于肯出来跟李牧相见了。他在袖子里放了一把匕首,琢磨着等会儿,待李牧不备的时候,拔出匕首杀了他。刚刚从梁上掉下来,搞得他满头的狗屎,这番耻辱,他此生都不会忘记,非得杀了李牧,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迈步进了书房,窦仁心中更气。只见李牧坐在桌案之后,一本正经地在读春秋。仿佛此间的主人,不是他窦仁,而是他李牧一样。早就听闻这小子狂妄,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的狂妄,就算是皇帝陛下驾临,碍于辈分,也断然不会对他做出这么无理的事情来,他怎么敢——
难道、窦仁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难道是自己的行径,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碍于亲情,不好出面,所以把李牧打发来敲打自己?
窦仁很明显是想多了,他这号人物,在李世民的脑袋里出没出现过都两说,李世民怎么会派李牧过来专门对付他。但痴人就算这样,就算此时有人点醒他,他也不会明白,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是个种子一样,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了。
窦仁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咬了咬牙,把匕首从袖子里拿出来,左右瞅了瞅,丢到了一旁。再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依旧堆满了笑容:“逐鹿侯这是在看春秋?我也喜欢看,就放在桌案之上,方便随手翻阅,春秋左传,微言大义,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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