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喝醉了,他躺在了通道中,月老越多的雨水漫过了他的手臂,漫过了他的脸,他的鼻子,直到全部将他包裹了起来。他于睡梦中死去,就在我们的脚底下死去,至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通道里的所有东西都带回去,一个个检查。”邵组长说道。
“组长,死者的身份查明了。”一名丨警丨察说道。
罗勇军,四十五岁,铁道工务,负责西郊这一段铁路的维修和保养。他每天的任务是从简易的小屋出来,在铁丝网中沿着火车道一路往前走,直到一个隧道口处返回。他在铁路上敲敲打打,他干这一行有二十年了,他只要听声音就能听出这段铁路是否哪里出了问题。
“远处有个临时搭建的小房子,我们在那里发现了罗勇军的工作记录簿。”
选择孤独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自愿的,一种是非自愿的。当你数清楚窗外的那棵树有多少叶子,当你摸清楚从小屋走到隧道一共要多少步,当你将一本金瓶梅封面磨得薄如蝉翼的时候,你会知道孤独是一种什么滋味。
现在让我们走入一个铁路工务的一天,早晨五点钟的时候,他从简易的小屋里面简易的木板床~上醒来,他翻了翻那本金瓶梅,他一边看书一边吃饭。书本上有油渍,有果浆,有口水,还有精.液。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沿着铁路去检查,他每天都必须要风雨无阻的走在这个从早到晚都不会有人出现的地方。因为一旦有一截铁路有问题,很可能一火车的人都会死亡。从小屋走到隧道要两个小时,从隧道走到小屋也要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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