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仲怀叹了一口气,道:“孙公,不是梁王要行险一搏,而是不得不为的无奈之举啊!”
的确是无奈之举,如果能苟且下去,只怕朱友贞也真能厚着脸皮多续命几年的,可是现在内外交困,内里的严峻形式更是让他焦头乱额。
造反此起彼伏,而且愈来愈有组织,看起来是多地散发,但细细查究起来,却又彼此多有勾连,这些造反者们占领的地方,不管是有意还是巧合,在事实上却是将整个益州切成了互不相连的几大块。
用盛仲怀的话说,这里头要是没有北唐谍子的暗中谋划、指挥,绝不可能形成这样的局面。
内里的纷乱,导致了财政的急剧恶化。
其实想想也知道,人都忙着造反去了,还有谁种田呢?
到处都是造反者,交通被切断,河里有水匪,山上有大王,不管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随时都要向人交买路钱,随时都有可能听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打山前过,留下买路财的话,又还有那些商人能够顺顺当当地把生意做下去呢?
粮食告急,财力枯竭,拿什么来维持大军?
没有了庞大的军队,又如何对抗强势的北唐军队?
天险固然是险,可是终究是要由人来守的啊!
没有外部的呼应,益州自古到今,何时独存过?
只有打一仗,在汉中打一仗,打赢了便能震慑内部,才有可能有余力来收拾内部的乱局,打输了,那就什么都不用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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