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亡魂皆冒,炸着胆子再回头看过去,果然,刚才这张脸的朝向冲南,现在却翻了个身,朝北了!
我了个大槽!我甚至感觉自己体内好像出现了一个婴儿,正在里面惬意地打滚玩耍,全然不顾我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等会儿!婴儿?
我头皮一麻,脑子之中好像有根筋被谁狠狠抻长打了个结,思维一短路,我反倒突然想起那个奇怪的梦来。
当时我依偎在方虹怀中宿醉之时,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就有两个婴儿。而我是以婴儿的视角做的梦,旁边就趴着我的兄弟,而我在吃奶,他却在吸血!
后来我从雪山回来的路上,迷迷糊糊也做过一个差不多的梦。只不过当时我的视角变成了一个征战戎马的将军,我的妻子给我抱出一对双胞胎,说是我的孩儿。
喂奶的功夫,我偷眼看到,其中一个婴儿在吃奶,另一个又在吸血!
有人说,梦有预见性,能够预测未来。也有人说,梦只是人的大脑皮层对白天见到的事物重新剪辑再加工。
我不认为这两个梦会是预测未来的,难不成在未来的某一天,我还能变成个大将军,亲眼看到我的孩子吸人血?这太特么荒诞了!
但同时,我在做这两个梦的时候,根本没接触过任何关于母婴方面的内容,所以在大脑内部再加工的说法似乎也不成立。
思来想去,能跟婴儿扯上边儿的,似乎只有我一直惧怕着的这个小孩人脸。
难道梦中的婴儿,和这个人脸,全跟我身上的某件事情有关?
整件事似乎更复杂了……
在我思绪联翩的时候,眼睁睁看着那诡异的小孩人脸又动了动,这次他直接面朝着镜子,冲我诡异地笑了起来!
我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看着这张好像煮熟了一样的脸,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哆哆嗦嗦朝着释心和尚求助:“和尚,我这到底怎么办啊?”
释心和尚依然在原地踱步,他比我强不到哪儿去,看来这东西他也没办法能制得住。
要说不知道还好说,一知道我就浑身犯嘀咕,总要时不时扭过头去看。但那小孩人脸再也不动了,就瞪着两只腥红的大眼珠子对着我笑,比小时候看到的还渗人。
看样子我得抽空回趟家,问问我爹妈当年救我的那先生要怎么联系,虽然不知道他搬没搬家,还健不建在,但总不能就这么任由后背这东西附在我身上吧,万一这次瞎了,我要怎么办呢?
白凡在手机上飞速扒拉着,大概是想在网上查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估计也是没辙了才会使出这么一招。不过我想网上应该查不着,不然随便一个人都能成驱鬼先生了。
释心和尚踱步了好半天,又来到我这儿看,咬了咬牙问:“小子,怕疼不?”
我说怕。
“怕也没用,只有试试了!”他不等我反应,突然从我腰间拔出黑血匕首,二话不说就捅在了我的后背上!
我就感觉一片冰凉刺骨的刀尖,不带任何犹豫和温度,噗地一下捅破了皮肤,甚至都能听到皮开肉绽的可怕声音。
我一愣,过了好几秒才传来剧烈的疼痛,当时冷汗就顺着额头下来了,疼得我神经直打结,只想往高处蹦。
“别动!别动!你特么给我忍住了!”释心和尚也是一脑门子汗,狠狠按住我的肩膀,冲着常坤大喊,“快!拿条毛巾来!”
常坤三两步冲进里屋,不一会儿就把毛巾拿了出来。
我以为和尚是要给我止血,谁知道他不给我反应的机会,直接狠狠把毛巾塞在了我的嘴里,并冲另外二人喊道:“你俩给我压住他,不要让他乱动!”
等下,这是要干什么?
我被捂住嘴巴,只能徒劳发出呜咽声,白凡二人的双手又像两把钢叉一样死死按住了我的肩头,别说动一动了,就是想喘口气都有点困难。
我心底一沉,和尚不会要继续捅吧?这特么比按下去还操蛋啊!
还没等我想完,和尚出手如电,噌一下拔出黑血匕首,噗一下又从别的方位狠狠扎了下去!
这一下大概刺到了骨头缝,我感觉牙根儿都麻了,两只眼珠子金星一片,看什么都雾蒙蒙起来。
这尼玛下手太狠了,要把我往死里插的节奏啊!
我想蹦,但左右都被他俩按着,一点都动不了。释心和尚趴到我眼前看了看我的反应,点点头:“小子,支持住,熬过八点穿心,应该就能把这事儿平了!”
我刚想点头,猛然觉得不对。八点穿心?如果一刀子算一点的话,那至少还有六刀!
现在我就已经摇摇欲坠了,再来几刀别说后背上那小孩脸,我的命也得跟着搭去啊!
我疯狂摇头,想要让他另外想办法,谁知又是噗地一声,这下虽然力度相对小了点,但我却能感觉似乎有个什么外来力量从创口钻入,像条水蛇一样横贯全身,朝着血管动脉疯狂地挤了进去!
怎么回事?
我想扭头看,但发现自己连扭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也不知道他朝后背里放进了什么东西,那感觉就好像被放进去了一个滑溜溜的泥鳅。
这泥鳅顺着脊椎往前绕,绕到肋骨的时候我不由身体一弯,绕到胃部的时候就感觉它一直朝上面顶我的五脏,绕到心脏的时候……
心脏猛地一疼,我顿时头晕目眩起来,就好像这东西张开嘴狠狠咬住了我的心脏,并顺势撕扯下了一块似的!
太疼了……
我再也跪不住了,身子一歪,噗通一声朝旁边倒了下去。
朦胧中我听到释心和尚大喊:“把归元粉和青铜灼镜拿来!”
纷沓的脚步声走走停停,三人低声交谈的声音开始我还能听见,后来就彻底听不见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三张脸马上簇拥过来:“怎么样了?”
我微微动了动身子,干涩地回答:“不是太疼,但感觉木木的,我不会要偏瘫了吧?”
释心和尚歪嘴一笑:“偏瘫个屁,那是我用一件小法器暂时封在了你的后背!”
“什么小法器?”
“青铜灼镜。”释心和尚认真回答的同时话锋一转,“只是暂时休眠了这个厉鬼。至于它什么时候会再次醒来,或者灼镜的能量什么时候被耗费完,现在全都不得而知。”
我本来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也就是说,这个小孩人脸,实际上真的是个厉鬼?那我这次看到它会不会瞎?它为什么会找上我?”
释心和尚回答:“这就得问你自己了,最近接触过什么鬼?”
我努力回想了一遍,怎么想都是莉娜跟我接触的最亲密。加上她那个诡异的画圈手势,我觉得很可能就是她。
跟他们一说,和尚也觉得莉娜的面很大。他叹了口气:“看来你们表面上赢了他们,其实根本没有。操纵妖术的幕后黑手虽然处理掉了,但他们成功把这玩意留在了你的身体里!”
“留在里头会有什么后果?”我忙问。
释心和尚又摇头:“目前不得而知。有可能抽筋蚀骨,也有可能等待更恰当的时机,直接夺走你的阴骨!”
我听得浑身发寒,又问:“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