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晚上抽的烟，这我是知道的，烟头还在我手边，可是，都过去一个晚上了，不可能还没有散干净啊！我循着味道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在我不远处站着的方烨，他两指间，火星隐隐。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但是应该是和方烨现在没什么两样，我们俩都该是胡子拉碴，眼睛泛着红，不过方烨抽着烟，带了落拓甚至还有点不羁的意味在身上，我觉得我应该没有他这么深沉。

察觉到我醒过来并发现了他，他纡尊降贵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转回去，弹了弹烟灰，又猛吸一大口，在慢条斯理地把烟吐出来，整套动作做下来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我承认，我没他看起来这么有味道。

我无声地看着他，他把手里的烟掐灭，对着我的脸吐出一口烟出来，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麻木，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但是对我而言，我觉得他平和了不少。甚至连他质问我的话，听起来都没有那样强势了。

他说，“你竟然睡得着。”我还没说话，他又说了一遍，“你怎么能睡得着？！”听起来他觉得这很不可思议。

他没有让我回答的意思，我觉得他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所以我就真的不开口了，该开口的时候再开口。

他很忧伤，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渴望得到宽恕，他在向我倾诉，“他们都说是我逼死了她……很多年前是那样，现在又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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