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半个篮球场大小的房间,房间之上挂着红绸幔布,地上依旧铺着红毯,与我和小莹从盗洞钻出来的那个房间一模一样;但不同的是,房间内每个角落处都有一个灯奴跪着,另外还有几具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
我朝地上的那几具尸体望去,发现他们身上所穿的服饰和衣服都是一样,仔细一瞧,他们竟然是刀疤四的那些同伴……
“他们……”
“他们都死了!”小五淡淡地说道。
“死了?是你将他们杀死的?”我诧异地看着满身都是血迹的小五,心中震惊无比。
小五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他们已经死去好一段时间,不过被人下了蛊。”
我朝地上的尸体打量,果然发现,在每具尸体的胸口上都一个血洞,显然是小五所为。
听到小五的话,我不由得一愣,被人下了蛊,难道下蛊之人不是小五?可,不是他又是谁?
我们这一行人之中有谁还会蛊术?矮子?梁洪?亦或者是梁洪的那个师叔?
“阴阳眼?难道你也是为了天眼石而来的?”小五盯着小莹冷冷地问道。
“不……不是的,我只是……”小莹支支吾吾,又看到几位曾经与自己同行的叔叔倒在地上,一着急,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我挡在小莹面前,蹙眉对小五问道:“杨洁呢?她在哪里?天眼石又是怎么回事?你似乎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这是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房间。
房间内没有柱子,因为整间房都是在大树的内部挖出来的,不需要用到柱子,不过身份显赫的达官贵族,死后所居住的冥殿一般与生前所居住的环境一样。
房间内除了红布,红地毯等大红之物外,在每个角落处还跪着一个灯奴,灯奴身上覆盖着一层手掌厚的蜡油,隔绝空气,才得以保存下来。
奇怪的是,跪在角落处的灯奴都是女的,没有男灯奴,并不像在甬道内一左一右各跪着一男一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但,相同的是,她们的肚子都高高地凸起,像是怀了七八个月的孕妇。
孕妇驮着大肚子跪在角落处,头顶油灯,看得我暗暗地皱眉,总感觉浑身的不自在。
不知道这些孕妇的肚子内是不是真的怀有了孩子?还是孕养着那些毒蚁?不管哪一样,那墓主人实在是太残忍了。
常常在书中看到古代的社会如何如何地残酷,人命似草芥,奴隶地位卑贱,比之牲畜还不如。
然而,看书是一回事,听人说是一回事,自己亲眼看到又是令一回事。
有些事情,即使你懂得太多,或者你聪明绝顶,走一步能想到遥远的十几步,但,想总归是想,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领悟其中的真谛。
就比如三国名著中所说的马谡,不少为诸葛亮老头出谋划策,鞍前马后,诸葛老头有些难以决断的事情,亦会找马谡商量着办。能够被诸葛亮如此看重,与其促膝而谈,足以说明马谡有大才。
但马谡也就只能出谋划策,没有实践经验,虽说他智谋超绝,亦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最后才致使街亭失手。
再说得明白一点,就好比刚刚读书出来的大学生,大多数比不上工作多年经验的老师傅,这是为什么?其中缘由就不细表了。
多说无益,言归正传。
想不到会在蛇头门内遇到小五,我感非常惊讶,但同时也非常疑惑,杨洁竟然不在小五的身边,她去了哪?
小五面对我的质问表现得相当的淡定,深深地看了小莹一眼才说道:“她被我安置在一个还算安全的地方。”
小五的回答很简洁,这令我很不满意,又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身上的伤好了吗?”
“没什么大碍!”
“她在哪?快带我们去找她!”
“现在还不行!”小五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冷了起来。
我一愣,脱口问道:“为什么?”
小五瞥了我一眼,没回答我的问话,反问道:“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们两个进来?”
小五问的自然是老肥和丫头还有红梅三人,一想到老肥和丫头不知所踪,生死未卜,还有死去的红梅……我的心情就异常低落。
“发生了什么事?”小五看出了我的异样,开口问道。
我将进谷之前和进谷之后所遇到的事情简略地和小五说了一遍。小五听了我的话,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我皱起眉头对小五道:“我知道你有许多事情瞒着我,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会为难你,但你至少得要告诉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吧?老子可不想和红梅一样,糊里糊涂的就死在这里,就算是死,也得做个明白鬼。”
小五看着我,半响才说道:“这里是天堂!”
听到小五这样的回答,我立刻就被气笑了,骂道:“老子自然知道这里是天堂山,我问你的是,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是天堂也是地狱!”小五再次说道。
“你就不能说得明白点?还在这里跟老子打哑谜,你知不知道红梅她已经死了?老肥和丫头失踪?你知道不知道事情有多么的严重?”
“我知道!”小五点头。
“知道你还他妈的在这里放屁?还不肯将实情告诉我!”
我实在是怒不可遏,指着小五的鼻子就骂道:“我知道大娘和劳意的死让你对我们村子族人都产生了怨恨,你或许已经不认我这个哥哥了,但这是人之常情,我并不怪你。可一码事归一码事,你这样带着我们往悬崖深坑里面跳算个什么意思?好歹也得把事情给我说明白吧?”
我越说越怒,要不是看到小五满身血迹,真想冲上去揍他娘的几拳,跟这家伙说话实在是太憋屈了。
小五站在原地被我一顿大骂,竟然无动于衷,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这令我感觉自己有些像是泼妇骂街,无处着力。
小莹在我身后张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五等我骂完,忽然对站在我身后的小莹勾了勾手指说道:“你过来!”
我简直把鼻子都给气歪了,小五这家伙实在是太狂了,竟还真没把我这个堂哥放在眼内。
他姥姥的,这小子简直就是目无尊长,小小年纪心机就这么重,长大以后还了得?必须得好好地训一顿才行,不然还真当老子是吃素长大的。
我暗暗地挽袖子,准备冲上去揍一顿小五的屁股,好解心头之气,不然快憋屈死了。
小五察觉我的动作,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你打不过我!”
我整个身体一震,犹如被五雷轰顶,傻了!这小子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呀。
想起小五在溶洞内遇蝙蝠和蛇群时的从容镇定,再想起他与黑毛猴子搏斗时的情景,自己似乎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我骑虎难下的时候,身后的小莹忽然两三步挡在我的面前,仰头对小五道:“不许你打我表哥!”
“小莹你……”
我气得简直就要吐血,感情这小丫头以为我打不过小五,还跑来保护我,难道老子看起来就这么弱吗?
小五此时竟也有些忍俊不禁,嘴角微微掀起,忽然将手中发出黄光的东西递给小莹道:“这个送给你,或许对你有很大的用处!”
“这是什么?”小莹将东西接过,翻来覆去地查看。